傅承銳又重新閉目養神,突然卻開口打破了這凝固得令人煩悶的空氣,“等回去了,我也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說……”

喬歆竹的視線轉了過去,好像在看窗外的藍天,又好像在看傅帝淵。

……

“我父母和承銳在一輛車上,出了車禍。大家都說他們死了,隻有我知道他們康複後去旅遊了。”

這句話,就像是複讀機似的,不斷地在喬歆竹的耳畔重複著,他這話說得實在可怕……什麼叫做大家都說他們死了,隻有他知道他們是去旅遊了?

或許,她就不該提這個話題的。

喬歆竹被這事弄得頭疼,設計圖也隻畫了個大概的輪廓,便沒再繼續了。

……

飛機裏的廣播響起時,傅帝淵睜開了眼,看到的就是喬歆竹擰緊眉頭熟睡的模樣——手裏握著的那本筆記鬆鬆地掛著,搖搖欲墜。

傅帝淵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從喬歆竹的手中拿過了筆記本。

仔細看了一會兒,這才緩緩放回了她的小桌上。隨即,從口袋裏摸出了一顆粉色的糖果,仔仔細細地端詳著。

傅帝淵瞧見糖紙包裝的密封口,忽地虛起了眼眸,想再拿過桌麵上的那本筆記看看,喬歆竹卻適時地醒了過來。

“唔……”喬歆竹搓了一下惺忪的雙眼,剛醒來的聲音還帶著略微的沙啞,“我居然睡著了。”

“掉地上啦?”喬歆竹看到被整整齊齊放在小桌上的筆記本和鉛筆,低低地呢喃了一聲,又1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哈欠,吸了吸鼻子,看向了一旁已然醒來的傅帝淵,“你什麼時候醒的啊……”

“剛剛。”傅帝淵回複著,目光卻是下意識地盯上了被喬歆竹重新收起來放回包裏的筆記,“設計稿什麼時候出來?”

喬歆竹微愣,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呆呆地回憶著,“我好像沒有欠你設計稿了呀?”

“外婆的。”

“哦,你說這個啊……”提起仙人醉的新包裝,喬歆竹一點兒也提不起興致,嘀咕了一聲道,“如果不是外婆的遺願,我真的覺得沒有什麼必要……”

傅帝淵聞言,嘴角雖然蓄著一抹笑意,但是目光卻是不動聲色地暗了幾分。

機艙中的廣播再一次地響起,喬歆竹聽到裏麵空姐甜甜的嗓音,用力地伸了個懶腰,“總算到了,骨頭都要坐酥了!”

“貓哪裏來的骨頭。”傅帝淵輕笑著,順了順喬歆竹的腦袋。

喬歆竹瞪了他一眼,自言自語地嘀咕道,“你還真是實打實的貓奴!”

“嗯,貓奴。”傅帝淵答應得爽快,出聲時,眼底的笑意反倒是更濃了些。

聽著傅帝淵這一語雙關的話,喬歆竹不禁打了個哆嗦,“等我回家了,我一定要好好地睡上一覺!”

“還睡呢?真跟隻貓似的。”

喬歆竹:“我不是貓……我分明就是社畜!忙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