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帝淵單手緊握著警察交還給他的手機,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手機殼的邊緣處摸索著,警察的話,如同刀子一般,一把一把地插在他的心上,傅帝淵簡直不能想象,喬歆竹在經曆了兩次綁架後是什麼樣的……
正如警察所說的那樣,一個無辜的女孩能承受得起在一天之內接連經曆了兩次綁架嗎?
縱使喬歆竹的心理素質極大,恐怕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嗒”的一聲脆響,手機殼在傅帝淵的摩挲下徹底地與手機本體分隔,一塊被折疊成四四方方的白色便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傅帝淵的掌心中。
他隻盯著它看著,便能一字不落地將上麵的文字回憶起來——
我敬傅老師是老師,便不曾有過一絲的逾距;我敬你是上司,卻總是忍不住幻想更多……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傅承銳,也請你不要誤會;如果你真的想誤會,其實可以誤會一下我大概是喜歡上你了。
傅帝淵,我好像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
傅帝淵每回憶著便簽上的一個字眼,眼裏的暗流就變得愈加得洶湧了。
他最終還是沒有展開便簽,而是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地默默將手機重新套上了手機殼。
他放在心尖上寵著的女人,就是這樣被他們綁來要挾他的嗎?
傅帝淵緊抿著的嘴角,忽地泄出了一絲輕笑。
冷不丁在車廂裏響起的嗤笑聲,讓在座的幾個警察都不由地愣了一愣。
“怎麼了?”依舊是副駕駛的那位警察,他稍稍側過腦袋,用餘光瞥了眼車後座上的傅帝淵,不解地問他,“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是挺有趣的。”傅帝淵抬頭望向了他,低低地呢喃道,“為什麼那些人喜歡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呢?跟在我身後,在家裏躺著數錢不好嗎?”
“不明白你們這些富貴人家玩得都是些什麼遊戲。”警察冷笑了一聲,幾位無奈地長歎了一口氣,撇過頭望向了窗外那光怪陸離的世界。
穿過喧囂的市區,警車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帝都西郊,極園。
傅帝淵才剛打開了車門,緊緊攥在手裏的手機倏地就響了起來,垂眸一看,亮著的手機屏幕上赫然出現了一句話:[你帶了警察來?]
傅帝淵沒有回複,緊緊擰著眉頭四處望去,這通短信意味著周圍有人在緊盯著他的到來,可極園周圍出了排列整齊的墓碑,和矗立在墓碑前的青鬆,便再也看不到旁的什麼了。
傅帝淵沒有看到一個人的身影,隻默默地收回了目光,低頭重新看了一遍那人發來的短信。
“怎麼?”警察從車頭前繞了過來,站在了傅帝淵的肩旁,餘光朝傅帝淵手機的方向瞥了一眼,“他知道我們來了?”
傅帝淵蜻蜓點水般瞥了一眼將手搭在自己肩頭的男人,輕輕應了一聲,“嗯。”
“不應該啊,我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沒有什麼能藏身的地方。”警察說著,緊蹙著眉頭又環視了一周,目光在不遠處的還正在搭建的建築物上停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