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腳除了痛,什麼知覺都沒有。就好像與她的身體分離了般。
歐陽盛心中的怒氣難消,可在看到她右腳包紮著的紗布上,已經沁出了紅色的血跡,他的心頃刻間軟化了。
他是敗給這個女人了,傷成這樣還胡亂瞎跑。她和歐陽樂沒有一個人,是能夠讓他省心的。
歐陽盛單膝跪在床上,將卷縮成一團的白小詩抱起來,讓她背依靠在床頭。然後輕輕的握起她的右腳。
“啊,痛”白小詩極力忍受,可還是忍不住叫喚起來。
“你還知道痛,痛就別亂跑。”他的聲音憤怒到了極點,可手上的舉動,卻又溫柔不已。
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小心翼翼的解開,包紮在她腳上的紗布。原本白色的紗布,此時已變得血淋淋的。
她痛得輕顫,想要將腳收回。
歐陽盛抬眸,目光落在她滿臉都布滿豆大冷汗的臉蛋上。隨後低下腦袋,朝著她的傷口,吹上一口溫熱的氣息。
溫熱的氣流,拂過她的傷,依舊很痛。
“景浩然。”他衝著門外大喊。
“少爺,我把醫生請來了。”景浩然還在大門口,就已聽到了歐陽盛的叫喊聲。
當他聽到白小詩,在歐陽樂臥室裏,痛得慘叫之時,他就已經在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了醫生。
歐陽盛的脾氣他知道,雖然表麵他恨白小詩,恨得咬牙切齒。可內心卻對她好得不行。
“你還愣著幹嘛?”景浩然見女醫生,目光驚異的掃視這個臥室,趕緊嗬斥她一聲。
“哦歐陽先生,讓我來吧。”醫生放下手中的藥箱,恭敬的向他示意。
這麼豪華的臥室,這麼大的床,她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不震驚才怪呢。
歐陽盛從床上蹭起身來,給醫生讓地方。
“白小姐的傷勢,又加重了。”白小詩腳上的傷口,正是她處理的。本來二十四小時才換一次藥。現在還沒到那個時間,又造成了第二次受傷。
“啊”她的右腳剛被女醫生碰到,就痛得驚叫起來。
“會有些痛,你稍微忍耐一下。”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全程都注視著她為白小詩處理傷口的歐陽盛。
“嗯。”白小詩痛得點了點頭,牙齒本能的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她因疼痛,身體出了大量的汗水,臉頰上有粘上烏黑的發絲。
腳上傳來的巨痛,不是她說努力克製,不讓自己發出嗚咽之聲,就能夠克製住的。
從她喉嚨中散發出來的每一聲嗚嗯,都像貓爪一樣,抓得歐陽盛的心髒很難受。
“你就不能給她打一劑麻藥嗎?”他盡量壓抑著怒氣,恨不得替白小詩痛過。
“這種傷勢是不能打麻藥的,如果非要強打的話,我擔心會影響白小姐日後,右腳的神經。”她說得很委婉,大概的意思就是說,強打麻藥,白小詩的右腳以後會行走不靈活,嚴重的話還會成跛腳。
“我我沒事,醫生你幫我用藥,包紮吧。”白小詩支撐在床上的雙手,緊緊的揪著身下的床單,手指骨節泛白,白皙的手背,醒目的露出青筋。
她的身體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連同她的嘴唇都在輕顫。
女醫生用沾有酒精的藥棉,輕輕的擦拭在她的右腳傷口上,在包紮用藥之前,必需得先消毒,否則會感染得更加厲害。
歐陽盛壓抑在喉嚨中的話,欲言又止。他可以怒罵女醫生,但罵過之後呢?他還是得讓她替白小詩處理傷口。
與其罵她,嚇她,會讓她更加的手忙腳亂,他隻能強忍。
白小詩用牙齒咬著下嘴唇的力道更重,嘴唇由紅到白,漸漸的沁出血絲。一雙本來水靈的眼睛,此時眼窩很深,目光呆滯。蒼白的臉色,格外讓人心疼。
白皙的牙齒上,已沁出了她嘴唇上的鮮血,她因疼痛,自己咬破了嘴唇。
歐陽盛煩躁不已,兩個箭步衝到白小詩身邊,隨之坐下。雙手捧著她的臉頰,湊上嘴唇,吻上她
目光呆滯的白小詩,嘴唇上突然有了溫熱的感覺,立刻回過神來,盯著零距離的男人。
他深吻下去,火舌霸道且又狂野,舔食殘留在她嘴唇周圍的鮮血。強行阻止她再繼續咬著自己的嘴唇。
“唔”她大口喘息一聲。
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麻藥?還是鎮定劑?醫生和景浩然都在場呢,他這樣強吻她,真的好麼?
景浩然對於歐陽盛想吻,就吻白小詩,早已見怪不怪,可這位女醫生就不同了。
她是最近一周才通過重重考試,最後從兩百多名女醫生之中,成功應聘脫穎而出,進入歐陽山莊做專職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