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什麼了?我們倆已經訂婚,不是事實嗎?而且湛家和喬家,已經在開始慢慢的籌備我們的婚禮了。”喬杉杉好歹也是有修養的千金大小姐,就算再生氣,也不會當眾發怒的。
“”結婚?這兩個字現在被他聽到,簡直就是極大的諷刺。
“亦致,求求你不要這樣好嗎?有什麼話,你能不能說出來,如果我有錯的話,我會改的。你這樣突然不接我的電話,還讓我無法找到你的人,我會瘋掉的。”喬杉杉抓著湛亦致的手臂,甜美的聲音裏,已帶著令人疼惜的哭腔。
“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解釋的嗎?”湛亦致放下手中的刀叉,然後把她的手拿開,背依靠在椅子上,目光冷厲的盯著她。
“解解釋什麼?”為了掩飾心中的不適,她本能的把雙手,放在了餐桌下麵,因為緊張,手下意識的緊緊揪著腿上的裙擺。
“既然你的記性不好,那麼我就清清楚楚的提醒你。”他冷酷的注視著她,眉頭蹙得很緊,臉色特別嚴肅,跟曾經那個陽光型的大男孩兒,簡直判若兩人。“六年前,小詩是為什麼離開東城?”
“為什麼要提六年前的事?那已經過去了”
“你說她懷孕了,懷著野男人的孩子,她跟著那個男人跑了,她根本就不愛我,為了錢選擇了比我更有錢的男人,是不是?”他慍怒的打斷她口中的話,幾乎是原封不動的,複述著六年前,她告訴他白小詩離開自己的事實。
喬杉杉被他的慍怒所有嚇到,身體微微顫抖。
是白小詩跟他說了什麼嗎?所以他才會突然對她這樣?
當年是她自己選擇離開,選擇留下那個孩子,並斷掉她和湛亦致的感情的。怎麼?現在她的孩子大了,她回來了,還想把湛亦致奪回去嗎?
“是!”她定了定自己的心,沒有否認。“那是我說的話。可是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錯,更沒有添油加醋。小詩是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她也是為了錢,而選擇離開你的。”她反手指著,正在魚缸前,與後廚聊得很開心的白小帥。“她的兒子就在那裏,你看不見嗎?”
“你是沒有錯,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小詩她很缺錢,而她缺錢的目的,不是因為貪慕虛榮,隻是為了替她外婆籌集手術費呢?”
他很生氣,但絕對不會再生白小詩的氣。如果六年前,喬杉杉對他說清楚,白小詩的處境,那麼在這六年前,他也不會在內心裏那麼指責她。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是小詩她自己不讓我說的,她說她寧願讓你恨她,也不願意讓你看到她活得如此卑微。”喬杉杉的心,因為湛亦致此時的話,瞬間崩潰了。
他的話無疑是在向她宣告,他原諒了白小詩,知道白小詩的苦衷。她沒有背叛他,所以她還是值得他愛的。
“亦致,那些事都是曾經了,就算是誤會,那也過去了。你不要再多想,好不好?”她靠坐在他的身邊,伸出微顫的雙手,再次握著他的手臂。
“你不是小詩最好的朋友嗎?”湛亦致冷淡的看著她,突然之間,仿佛自己壓根就不認識眼前的女人。“六年中你聽到了,我謾罵了她那麼多次,你居然沒有一句話,是專門為她解釋過的。我真懷疑你們倆的友誼。”
他很平淡的對她,沒有慍怒,也沒有過激。隻是語氣聽起來,相當的令人心疼。
喬杉杉不得不在自己的內心承認,在這件事情上,她是自私的。但她對湛亦致的愛,卻是無私的。
如果她不那樣做,她又怎麼能和湛亦致,相安無事整整六年呢?
她不相信,她努力了六年,還抵不過他對白小詩,在學生時期的情感。
“你怪我吧,為了小詩,你怎麼誤會我,我都沒有關係。隻要她能好好的。”她眨巴了一下明眸,眼眶裏的淚水,悄然而落。
“真的是誤會嗎?”他不相信,這一切都是誤會,是巧合。內心隱約感覺,這仿佛就是一場早就蓄謀已久的陰謀。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麼我就把六年前的一切,全部都告訴你。”她豁出去了。“小詩給雇主懷上了雙生子,而對方早就明說,他們隻需要一個男孩兒。已為人母的小詩,怎麼忍心殺掉自己的親生骨肉。我媽媽雖然是那個手術的醫生,可她也得征求雇主的意思。為了替小詩保住,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我生生的求了我媽媽好幾個月,不惜自、殘。”
她把自己的衣袖卷起來,向湛亦致示意手臂上的傷疤。
盡管事後她有用藥物,好好的處理過,可傷疤還是淡淺可晰。
“你當時還問我,為什麼手臂上會有那麼多傷,我告訴你那隻是不小心摔的。”她帶著苦笑。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大小姐,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付出了那麼多,壓根就不可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