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山莊地牢。

三天了,白小詩一直關在這裏,在這期間,她沒有得到一絲,關於白小帥平安,是否已不幸的消息。就連平易近人的景浩然,她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吃飯了。”看管地牢的人,將一個裝有飯菜的碗,直接放在地上。

聞言,白小詩連滾帶爬,撲向牢房的門口。

“我兒子有消息了嗎?他現在怎麼樣了?”每一次她見到有人來,她都會激動的詢問,他們同樣的問題。但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你怎麼百問不厭啊?現在有口飯吃,你就好好的吃吧。若哪天我們開始不送飯了,你就等著死吧。”送飯的人輕蔑的說道。

“你告訴我,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他要是死了,我吃這些飯做什麼?”白小詩伸出手臂,一把將那個送飯的人衣服抓住。

她死命的攥著那個男人的衣服,如同屬於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般,說什麼也不願意鬆手。

“這幾天山莊裏什麼消息都沒有,我想沒消息,就代表著人已經死了吧。”男人說完,無情的推開她。

“你胡說,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兒子絕對不可能死的。告訴歐陽盛,我要見他,我要馬上見他。我要見歐陽盛”

“你以為自己是誰呀?被關進這裏的人,遲早都是一個死字。你想見少爺,我還沒機會見到呢。”

男人冷酷的嗬斥著。

他在這裏呆的時間,也不是一天兩天。從這裏拖出去,妄想爬上歐陽盛床的女人,自然也是司空見慣。

即便眼前的女人,跟歐陽盛有過一點關係,那也不代表,她就有機會,長久的在歐陽盛身邊。

“哎,早死早投胎吧,祈禱下輩子投胎,不要再認識我家少爺了。那樣的話可能命會長久一點。”男人奚落著搖頭。“可憐啊。”

“他怎麼能這麼狠呢?怎麼可以真的,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再怎麼說小帥也跟樂兒長得一模一樣,難道小帥死了,他晚上不會做惡夢,夢到血淋淋的孩子嗎?歐陽盛你殺了我吧,我願意被你千刀萬剮,隻求你一定要救救小帥”

白小詩無力的癱軟在稻草上,雙目呆滯,無焦距的望著昏暗的牢房。

回想之前在東城公寓大門口的一幕,歐陽盛派那麼多保鏢,執意‘追殺’白小帥的情景。漆黑的眸子裏,淚如雨下不止。

他還真是果真說到做到,狠毒的連同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肯放過。好狠,好狠啊!

既然白小帥都被他殺死了,那麼她活著,又還有什麼意思呢?

冤孽!孽緣都在她的身上。如果她早一點,帶著白小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歐陽盛就不會發現他的存在了。今天的一切,也不會發生。

一切都是她的錯,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帶著白小帥回來。

她抓起地上的飯碗,向旁邊的牆壁上砸碎,然後如同乞丐一般,爬行到碎片的碗前,抓起其中一片。然後撩起自己的衣袖,在手頸上用力的劃了一道口子。

醒目的鮮血,沿著她的手,快速的流出來,濺在髒亂的稻草上,很快就染紅了一大片。

盡管如此,手上的疼痛,對於她來說,仿佛還不足以壓過自己的心痛。於是,她便用自己的另一隻手,使勁的抓著劃傷的那種血管口子。

她的手在顫抖,指甲裏全部都是鮮血,以至於整個雙手都被染紅。

鮮血通過她的血管,快速的從身體裏流失,越來越多。漸漸的她開始感覺自己的身體疲憊,癱軟無力,最後連同心跳,也喪失了原本的頻率。

如同白晝般光亮的臥室裏,白小詩躺在寬大的床上,麵無血色,左手手頸上,由白色的紗布,好好的包紮著。或許是因為流血太多,在那白色的紗布表麵,還隱約可見淺淺的櫻紅。

歐陽盛雙手支撐在,白小詩所躺著的枕頭兩邊,近距離的瞪視於她的麵容,已長達半個多小時。

他目光如地獄羅刹,幾乎將她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給細數清楚。

白小詩平和的氣息,顯得有些細弱。秀眉緊蹙,緩緩睜開雙眼,惺忪的眸子裏,隱約映著那個令她恨之入骨的麵孔,很快越來越清晰,每一道輪廓都深入她的眸底。

原本平和的氣息,刹那間重重的喘息起來,好看的容顏,因為她情緒的激動,而憤恨不已。

沒死!她怎麼可能會沒死呢?她不應該還活著,她獨活下來做什麼?

她向歐陽盛伸出雙手,然後緊緊的揪著,他脖子上的襯衫領口。用力的向自己再次拉近。

在她眸底的麵孔,瞬間放大數倍。最後占據整個眼球。

從她鼻翼之間,噴發出濃烈的怒氣,黑白分明的眸子,憎恨得恨不得他立刻死去。

“你還我兒子!把我兒子還給我!你不是人!你是魔鬼!把我兒子還給我,你要殺就殺我,他還是一個孩子,他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怎麼可以那麼狠心,狠心的把他殺死,啊”她使勁的搖晃著歐陽盛的身體,衝著他撕心裂肺的吼叫。在看到他無動於衷之時,她的雙手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捶打著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