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她的心到底有多痛,那種猶如肝腸寸斷,掏心挖肺血淋淋的痛,幾乎將她身體裏的骨髓都給抽盡。

“你在說什麼?”歐陽盛壓著她的雙肩,把她的身體緊緊的壓在床上。

不可理喻的女人!應該生氣,應該發怒的人,不應該是他嗎?他還沒有找她算賬,為什麼偷生了他的兒子,還把他偷偷的藏起來。

她倒好,自尋短見,差點讓他見到一個死人。

“你想死,那也得得到我的允許才行。沒有我的命令,你敢死麼?”

“瘋子,魔鬼!你是我見過最殘暴無情的畜生”

“啪!”歐陽盛一巴掌,打在白小詩的臉上。

他想她應該需要好好的清醒一下,否則接下來,她一定會把他罵得更難聽。

白小詩腦袋俯在枕頭上,一頭烏黑的長發,零亂的散落。

僅僅隻是一巴掌而已,她根本就無法清醒。就算現在把她下油鍋,她的身體也感覺不到絲毫痛楚。

“”歐陽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蹭起身來,暴怒的將臥室裏的東西胡亂的砸掉。

“白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少爺怎麼可能會殺死自己的孩子呢?他從來都沒有過。”站在一邊的景浩然,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向白小詩解釋。

是景浩然私自安排,把白小詩關進山莊的地牢的。為隻是這一次,他有讓人特別照顧白小詩,不讓她受濕受冷。的就是可以讓她,在歐陽盛麵前度過這一劫。

因為依他對歐陽盛的脾氣,如果白小詩不吃一點苦頭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輕意的放過她。

偷生歐陽盛的孩子,那是多麼大的罪名,即便如今的白小詩,早已得到歐陽盛的寵愛。可欺騙和隱瞞是事實。

就算歐陽盛有心放過她,可他自己的內心,卻無法越過那道坎。

“他沒有嗎?他知道了小帥是他的兒子,他就要殺了他。他還隻是一個孩子,他什麼都不懂。他怎麼可以讓那麼多保鏢追殺他呢?如今小帥死了,你們是不是就得逞了。”白小詩紅著一雙眼睛,雙手緊緊的攥著床上的毯子,手中的東西,猶如他抓緊了歐陽盛的命脈一樣,恨不得立刻將他殺死。

“我想白小姐一定是誤會了,少爺從來都沒有,想要殺死白小帥的意思。之前保鏢追尋白小帥,隻是想要抓住他,不讓他亂跑。並不是你理解的追殺。在此之前,少爺根本就不知道,白小帥是他的兒子,也完全不知道白小帥的存在。”景浩然誠惶誠恐的看了一眼,怒氣未消的歐陽盛。弱弱的說:“目前白小帥還沒有死。”

“你給我滾出去。”歐陽盛怒瞪景浩然,不讓他在這裏多嘴。

聞言,白小詩支撐在床上的雙手,頃刻間無力的軟了下去。

沒死?是她誤會歐陽盛了?東城公寓門口她親眼看到的那一幕,不是歐陽盛派人在追殺白小帥?隻是想把他抓起來,看看他到底是誰嗎?

不管歐陽盛是不是想要殺死白小帥,隻要他現在還沒有死,一切都還來得及,還有希望。

白小詩從床上爬起來,剛一下床,整個人都撲摔在地。她忽視掉手上的疼痛,像乞丐一樣爬行到歐陽盛的身邊,然後用雙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褲管。

“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可以把我千刀萬剮,可以把我仍進油鍋裏,可以把我的屍體,仍進亂葬崗上喂野狗。可我隻求你一件事,不要傷害小帥,求求你救救他,他隻是一個孩子,他什麼都不知道,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知道。他是你的親生骨肉,是歐陽樂的親弟弟。求求你一定要救他”

白小詩仰望著腦袋,卑微如草芥,淒慘的哀求於他。淚水沿著她的臉頰,將身上的粉色睡衣濕透。

她泣不成聲,楚楚可憐的乞求,願意用自己的生命,讓他去發泄心中的怒氣與壓抑,隻求他不要傷害白小帥,一定要救他。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他蹲下身來,大手握起她的下巴。“既然記得,為何不告訴我,白小帥的事情?”

他對眼前的女人,是又愛又恨。真想立刻捏死她,可是他的內心又不忍。

她就仰仗著他對她的寵愛,而隱瞞欺騙他,如此一個莫大的秘密嗎?她說過她有一個兒子,但那個兒子隻是她認的幹兒子,跟她沒有血緣的。

“”她不敢說,他早就已經下了結論。誰敢偷生他的孩子,不僅是那個女人,還有那個孩子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