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個午後告別了阿歡,帶上老胡再次趕赴雲溪。
初秋的雲溪,天空高遠,白雲悠悠,而我卻心急如焚。
我衝進醫院,見到穿白大褂和護士服的人就問,問了不下二十人,沒有一個人知道秦若思在哪裏,有的人甚至不認識她。
後來老胡提醒我可以去服務台或者人事科問,我才警覺,我已經被她擾亂了心神。
我直接找到了人事科,問有沒有一個叫秦若思的護士,對方告知,有是有,但是她已經很久沒回來上班了。
我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一時愣住了,回過神來又問她的地址,對方表示不能告知。
我當時就要發火,老胡及時拉住了我。
“七爺,這是雲溪,不是江城。”他說道,“而且這是醫院,也不是會所。”
我點點頭,頹然離開。
“要不,你在椅子上坐會兒,我去問問看。”老胡說道。
我連話都不想說,揮手讓他去了。
老胡走後,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著人來人往,每一個穿粉色護士服的人路過,我都情不自禁地盯著看,卻沒有一個人像她,青春洋溢,酒窩含笑。
老胡很快就回來了,說是找到了秦若思二叔的辦公室。
我當即跳起來。
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他呢?
我看看老胡,他一臉清醒,而我,已然迷失。
秦若思二叔看到我很是驚訝,他沒想到我能好的這麼快,或者說,他沒想到我還活著。
我問他秦若思在哪裏,他反而愣了,他一直以為秦若思還在江城照顧我。
看來,秦若思回來後並沒有告知他。
我問他要了秦若思家的地址,一路飛車前往,卻吃了個閉門羹。
她家的門都快被我敲爛了,都沒有一個人應聲。
我不甘心,和老胡坐在車裏等了一天,直到夜深都沒人回來。
第二天一早,我們又過去等,如此三天,依然沒有人回來。
我很沮喪,打電話給阿歡,告訴她,我找不到秦若思。
阿歡無意中說道,“難不成是回英國了?”
她這一句話提醒了我,我掛掉電話,催著老胡趕往機場。
老胡卻好像石化了一樣,看著我握手機的手發呆。
“看什麼呢?”我拍了他一下,問道。
他吭哧了半天,才囁嚅道,“七爺,你第一次這樣迫不及待掛鬱小姐的電話……”
我不由得一愣,難道說,秦若思已經取代了阿歡在我心中的位置?
不,這不可能!
我覺得我之所以這樣瘋狂地尋找秦若思,也不一定就是我心裏有多想見她,多在乎她。
也許就像小孩子玩捉迷藏一樣,對方藏的越隱蔽,就越想把她找出來。
又像是遊戲玩家闖關一樣,越是闖不過去,越是不眠不休地想要攻克,等到真正通關了,反而覺得索然無味。
總之,我絕對不相信,她能超過阿歡在我心中的地位。
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一路飛奔去了機場。
到了機場,我想盡一切辦法,終於查到了秦若思的出行記錄,根據日期推算,她是回雲溪的當天就離開了,她媽媽和她同行。
而她的目的地,就是英國倫敦。
我們當即通過綠色通道辦好了一切手續,並通過旅行社聘請了一位翻譯,搭乘第二天上午的航班直飛倫敦,經過10個小時的行程,抵達倫敦希思羅國際機場。
下了飛機,我們就隻能跟著翻譯走。
翻譯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孩,姓宋,我叫她宋小姐。
在飛機上,我們進行了大概的溝通,我也沒有隱瞞我此行的目的,因為我需要她的幫忙協助。
女孩子正是愛幻想的時候,隻聽我說了幾句和秦若思之間的錯過,就自動腦補出了一個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自己把自己感動的一塌糊塗,然後信心百倍地向我保證,一定要幫我找到心上人。
我微微一笑,沒有反駁她。
接下的一切行程,都是宋小姐幫我們安排的,我們什麼也不懂,隻能跟著她走。
她帶我們住進一家酒店,安置好以後,就過來問我關於秦若思的具體情況,比如她在哪裏讀書,在哪裏實習,之前在這邊是住在哪裏,自己住還是和家人住,我一概不知。
我才發現,我對她的事幾乎一無所知。
所幸還有老胡這個清醒的人,他竟然留了秦若思二叔的電話。
於是,我們打電話給她二叔。
她二叔一聽我們在英國,驚愕萬分,可能是感動於我的執著,就把他所了解的情況全告訴給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