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臉哭的悲痛,身子也止不住顫抖。

而簡思恒立刻接口說:“他不放心你,想見你最後一麵,才一直支撐到現在。小白,不管你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到底有什麼恩怨,你先去看看他吧。”

說著,一扭臉,也哭得悲傷不已:“要是再不去,可就真的沒機會了。”

寧婉白的雙眼放空,腦子嗡嗡作響,外界的聲音也都聽不到了。隻覺得天旋地轉,世間的一切都離她而去了。

她從床上顫顫巍巍的跳下來,跌跌撞撞往門外去:“他在哪裏,他在哪裏?”

簡思恒指著隔壁的病房,讓她自己過去。

“他現在隻想見你,沒有精力再見其他人了。”

寧婉白站在門口,聽著裏麵很安靜,一點聲音也無。她試探了幾次,才終於鼓起勇氣開門。

門打開,屋裏隻有一張手術台,顧邵謙正躺在上麵,身上插滿了儀器線和管子。

那麼強壯永遠不會倒下的男人,現在就躺在那裏,渾身慘白,看著是那麼的脆弱不堪。他的胸口起伏很輕,有氣無力的樣子。

看著他這麼脆弱的模樣,寧婉白的眼淚已經控製不住落下來。她站在門口擦幹了眼淚,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屋裏都是消毒水的氣味,提醒著她這裏是醫院,是一個隨時都會迎接死亡的地方。

寧婉白緩緩走過去,就見他的左胸口蓋著一塊紗布,紗布上沾著血。

她握住顧邵謙的右手,很輕很柔,就怕吵醒了他。他的手很冷,就像他一貫的性情,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

顧邵謙雙眼緊閉,呼吸極輕,如果不是離得近了,根本感覺不到他還在呼吸。

他的眼睫毛很長,鼻梁高挺,即使昏迷不醒身受重傷,也依然掩蓋不住驚人的容貌和氣度。

寧婉白將他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印上一個吻:“邵謙?”

她的臉靠在他冰冷的手上,眼淚又控製不住落下來,流到他的手上。

昏迷的顧邵謙,眼睫毛輕輕顫動,似乎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寧婉白抱著他的胳膊無聲的哭,悲傷抑製不住。那個一向疼她愛她,舍不得她流淚的男人,卻沒有起來幫她擦幹眼淚。

而這時候,簡思恒從外麵進來了,站在後麵悲傷的看著他們。

“邵謙說,希望你經過這件事之後,可以回A市。老爺子和我都會幫他照顧你。”

寧婉白突然一巴掌打在顧邵謙的臉上:“你給我起來,我不用別人照顧我。你既然放心不下,為什麼不親自照顧我?”

簡思恒看她還要打,趕緊拉住了她的手,勸道:“邵謙說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跟你離婚,更後悔的就是沒答應跟你複婚。他問,你能不能原諒她。”

寧婉白被拉的背對著顧邵謙,突然嚎啕大哭:“既然後悔,就起來彌補,現在這樣算什麼?我不需要他幫我擋子彈,我隻是想讓他好好的。”

“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他,為了不牽連他,可為什麼,為什麼最後還是演變成了這樣?”

簡思恒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你們倆,都為對方著想,有事情說清楚不就行了?哎,何必這麼互相隱瞞呢?你們現在能互相諒解了吧?”

正悲痛哭著的寧婉白突然說:“當然可以,但是,你們能不能解釋解釋,為什麼要裝死騙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