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邵謙依然神情冷峻:“害了你孫子孫女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給他們灌輸了錯誤的觀點,也是你一步一步將他們引領到犯罪的道路上。”
養不教父之過,柳家兄妹倆沒了父母,全是爺爺在教導。也是他,沒有盡到教導的責任,反而帶著他們走向歪路。
柳連城今天所承受的這一切,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哼,我沒有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們好。我沒有錯,是你,還有那個死丫頭,你們都是柳連元派來搗亂的。你們陰魂不散,早晚會遭報應的。”
顧邵謙悲憫的看著他,沒再說什麼,這個人已經瘋了。
簡思恒則是看神經病一樣:“我看他是腦子有問題,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
“他們的腦子,什麼時候正常過?”
也隻有瘋子才會為了錢財,謀害親人,為了利益,不惜取人性命。
接著,顧邵謙沒再多說別的,而是對著外麵的人說了句什麼。
很快,徐猛拿著一個電腦進來,打開了,直接給柳連城看。
他還哼了一聲:“不用故弄玄虛,我現在已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二十多年前的事,我會一直留在肚子裏,這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但是顧邵謙他們都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開了電腦,給他看了一段視頻。
當視頻一打開的時候,柳連城的臉就變得異常難看,呼吸急促,指著屏幕難以置信。
顧邵謙已經叫了醫生:“不要讓他死。”
醫生護士帶著設備和儀器,就在旁邊,隨時準備著搶救他。
屏幕上出現的人,赫然是寧天賜。
“他,他沒死。”
那是一份寧天賜的招供錄像,他說明了當年柳連元留下的錢根本不是他拿的。他完全是按照柳連城的吩咐轉移了那些財產,還說錢最後都讓柳連城和白世傑拿走了。
其中,還包括柳連城讓他害了柳昊毅夫婦,接著把寧婉白帶走的事。
“是柳連城給了我一些錢,讓我提前帶走了柳昊毅的女兒。因為他們跟我老婆關係好,所以很信任我們。”
“後來柳連城發現了銀行保險櫃裏有柳連元真正的遺囑,也是他讓我把寧婉白騙回來,好騙她去拿回真正的遺囑。”
“其實他們準備了移花接木的手段,打算給寧婉白假的遺產。可誰知寧婉白他們察覺到異樣,拿到了真正的遺囑。”
他說出了所有的事情,柳連城這些年迫.害柳連元後代的事,每一樁每一件,他幾乎都有參與。
他甚至還說出了,之前柳連城為了拿到真正的遺囑,想要寧婉白的血,所以就派人去撞她的事。
可誰知道銀行保險櫃的檢驗事項很多,隻有血完全不夠,他們才不得已把寧婉白騙回來。
等看完這一切,柳連城又昏過去一次,不過醫生檢驗之後說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柳連城也不好再繼續昏迷,再醒過來的時候,臉色已經難看的快要滴下水來。
顧邵謙說:“我們早知道你會讓寧天賜頂罪,也知道你會殺他滅口,所以早就把他救下藏起來。計劃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給你迎頭痛擊。”
柳連城冷哼道:“是又怎麼樣?就他一個戴罪之身,還想告我?他這種人出爾反爾,供詞可信嗎?”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負隅頑抗,也是讓人鄙夷。
這個時候,寧婉白從外麵走了進來。
她一看到柳連城,眼裏仇恨的目光就掩飾不住。
“不光是寧天賜,之前幫你作證的人,現在都改口了。幸運的是,寧天賜還保留了你讓他做的所有事情的證據。柳連城,你完了,不要再負隅頑抗了。”
今天終於可以給爺爺和爸媽一個公道,寧婉白並沒有多少喜悅的神色,因為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經曆了太多的波折。
而柳連城撐著從床上起來,隨手抓了一個注射器,就扔了過來。
但是就在他扔過來的時候,一隻很粗糙但是不大的手接住了這個注射器。
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她穿著很破舊,顯得有些狼狽,神情憔悴。但是她的眼神銳利,看著柳連城的時候,更是毫不掩飾眼裏的恨意。
柳連城愣了一下,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但是看著這個女人狼狽的樣子,他很看不起。
這女人把注射器放在桌子上,聲音冰冷:“如果不是有這麼多人在這裏,我真想殺了你。”
柳連城接著皺眉:“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
女人笑了,笑的很淒慘:“你殺了我的丈夫,竟然說不認識我?柳連城,你才是最該死的。”
“你丈夫?”柳連城用力回想,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總覺得好像跟某個人慢慢重疊了。
“對,我丈夫,叫劉澤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