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足金烏我看著眼熟,舊時,記得在太後娘娘的寢宮瞧見過畫像,那手握玉佩的女子……這玉佩,是否真是朝陽郡主的?”
男子的聲音顫抖,透露著掩飾不住的激動,慕容臨盯著麵前麵容慈善和藹的婦人,目光灼灼,生怕錯過了女子臉上每一絲表情的變化。
隻想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婦人手中把玩著那一塊玉佩,她低頭,將玉佩的所有細節都收入眼底,眼中有懷念流露。
“這三足金烏,原本就是太後娘娘最喜歡的物件,玉的底下通體鎏金,這樣的款式,整個顯羅國,也隻有郡主那兒,有太後賜下的一塊。”
婦人手裏不斷的把玩,遲疑的聲音響起:“可當年,郡主的孩子,分明是已經……”
她正要接著說下去,耳朵忽然敏感的動了動,察覺到房間之外的動靜,她猛然扭過了頭,聲音突然轉厲:“什麼人?”
卷羅大步走了進來,恭敬的對婦人行禮:“娘親,是我。”
婦人見狀,條件反射的皺了皺眉:“先不說偷聽主子的對話到底有多麼的不恰當,卷羅,你隱匿的功法退步了,你有心事?”
卷羅麵無表情的回應:“無。”
婦人緊鎖的眉心更深了一些,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嫌棄。
“身為暗衛,你更需要謹守自己的職責才是,如此容易就被人發現,隱匿的功法,今年再練!若是明年還是這樣,你活著還有什麼用處?”
聽見自己的母親如此指責,卷羅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她並沒有辯駁兩人之間實力的差距,隻是習以為常道。
“是,卷羅以後一定勤加練習。”
兩人之間的行為並不像是尋常的母女,反倒是更像主仆。
將一切都收入眼中,若是尋常,慕容臨隻怕早就已經要開始調和兩人之間的關係,隻不過,現如今他卻沒有這個心思。
慕容臨目光灼灼的盯著手上的玉佩,口中不自覺的喃喃低語。
“我早便知她特別,卻原來,居然還有這樣一段前塵往事,景,若真的是她……”
慕容臨砰的一下站起身,眼中滿是灼熱的火光,他握緊了拳頭,緊緊的捏著那一塊玉佩,仿佛在捏著那段已經斷裂的前塵往事。
“那她,本不應該是這端王妃才是,一切都錯了!”
景見狀,臉上的表情忽然柔和起來,她勸。
“殿下又何必擔憂這樣的小事?這身份到底是真是假,隻需要將人帶回,太後娘娘對郡主那樣好,郡主的孩子,她一定能夠認出。”
慕容臨聞言,臉上的激動微妙的褪去,他愣愣的坐直了身體,扶額,有些悵然若失道。
“怕隻怕,她不會願意。”
淩芷月有孕的消息並沒有遮掩,若是尋常人家,自然是不會注意這樣的事情,可慕容臨卻是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這也是,他已經許久沒有再主動去找淩芷月的原因之一。
他怕見到女子時,女子會低頭,一臉幸福的摸著肚子,那肚子裏,有屬於端王的血脈,他們二人的結晶。
而後,女子笑起來,笑得一如夢中一般美好,燦爛明媚:“慕容臨,我懷孕了,怎麼樣,恭喜我嗎?”
明明女子在腦海之中笑得那樣開心,可慕容臨看著,卻由衷的感覺到心裏蔓延開酸澀的味道。
他口中喃喃自語,眼中有瘋狂湧出:“若她真的是朝陽郡主的孩子……那這一切,這一切都應該是錯的!”
景有些擔憂的看他,往日裏的記憶湧入心頭,她知曉男子為何如此,見狀,不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冤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