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酒樓之中,女子懷中緊緊抱著一個小酒壇,精致的麵容上,滿是醉人的紅暈,眼眸迷離。

“煩人,真煩人啊,我和淩家是有仇嗎?為何連這種事情都能夠讓我背一口黑鍋?”

淩芷月無比的鬱悶,酒意上頭,她迷迷糊糊的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旁邊,店小二一臉為難的詢問。

“老板,我們都快打烊了,可那個姑娘,沒有付酒錢也就算了,現如今,還睡著……這可如何是好?”

雖然夙陽國的男女大防並不算是嚴重,但這樣一個長相水靈靈的姑娘家,睡在他們家的酒樓之中。

也是不太方便的。

掌櫃的聞言,放下了手裏的算盤,嘴裏嘀嘀咕咕的埋怨,等湊近了女子一看,眼睛倏然睜大。

哎呦嘿!

別看她喝的挺少,臉上卻是紅的和煮熟的蝦子一樣,怪不得隻要了一小壇子酒,若是喝的再多些,就能夠自己把自己做成醉蝦了。

掌櫃的一眼便看出女子醉得不輕,多年的經驗讓他根本就沒有打算和一個醉鬼瞎廢話,盯著淩芷月看了半晌,終於,在女子的衣服上麵找出了文章。

“這是……端王府的標記?”

仔細的端詳,見到衣服上麵若有若無的身份標識,掌櫃的大吃一驚,看著淩芷月的眼神都突然變了。

聽說端王爺專門請了三十二個頂尖繡娘,專門隻給王妃做衣服,一年四季中,趕出來的成品,能夠堆滿一間房子。

這樣的衣服料子和做工……

想來是錯不了了。

“快去端王府叫人,在這樣的地方醉過去……可千萬不要讓王妃娘娘受了涼!”

掌櫃的連忙吩咐,嚇得連要錢都忘記說了。

薛晴兒和明珠找到人的時候,本有些著急,可等看清眼前的景象,她有些嫌棄的撇了撇嘴。

“怎麼喝成這樣?”

她嘴裏說著,靠近淩芷月,見女人已經醉的不清,身上蓋著細軟,趴著的桌子凳子都換上了上好的楠木,與旁邊的景象格格不入。

薛晴兒不由得想起杜閔安書信裏麵,末尾提到的那一句叮囑。

“端王妃如今有孕,王爺不在身邊,最好能夠時時看著。”

薛晴兒想著,讚同的點了點頭。

淩芷月身上的特征實在是太過明顯,若是店老板有心,隻怕女子的安危便要不妙了。

她將人拉起,剛要和明珠一起,吃力把人帶到馬車之中,就見男子腳步匆匆的追了過來,手裏,一塊玉佩握的死緊。

“慕容臨?”

薛晴兒本能的有些敵意,見男子並不搭理自己,灼熱的視線投向淩芷月,她護在淩芷月的身前,擋住了對方的目光,如同母雞護著小雞仔,滿臉的警惕。

上次,男子盯著淩芷月看的事情,她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呢。

這人,一定不安好心。

“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找芷月有話要說。”

“芷月?”薛晴兒的聲音古怪起來:“這樣的名字也是你能夠叫的?請叫她端王妃,記住了嗎?”

“你!”慕容臨著急:“此事與你無關,我稱呼她如何,更是與你沒有絲毫瓜葛,別擋道。”

若淩芷月真的是朝陽郡主之女,她便不應該待在夙陽國。

如今,他的質子之約已經到了年限,眼看著就可以回去。

慕容臨眸色微沉。

他要把她也給帶回去。

無論結果如何,芷月都應該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他的顯羅國,才應該是她的家!

“娘娘現如今醉了,公子要是有什麼話說,還是等以後再來吧。”明珠溫和的勸,態度和薛晴兒出奇的一致。

隻不過,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