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舒薇心底巨痛，心神也跟著莫名慌亂，她激烈地掙紮著想擺脫他：“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我已經有相公了！”
“你們……？”
歌舒夜執著不肯鬆手，滿眼驚疑地看向梨妝。
梨妝知道再也裝不下去了，用本來的聲音輕聲道：“我和薇薇已經成親了，她因為重傷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你就不要再為難她了。”
歌舒夜踉蹌後退了一步，但還是沒有鬆開手：“不，她不會忘記我的，她不會。”
“她會，她本來連我都忘了”梨妝道。
歌舒夜頓時大怒，抬起一掌重重擊在梨妝胸口大吼：“那你就可以趁人之危，趁她失去記憶誘騙她和你成親嗎？你知不知道她愛的人是我，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親兄弟！”
“我知道。”
梨妝結結實實挨了歌舒夜一掌，唇邊滲出嫣紅的血絲。
“知道你還搶走她！我殺了你！”
歌舒夜快瘋了，抬起手想再打梨妝的時候，歌舒薇卻用自己嬌小的身子擋住他：“不許打我梨妝哥哥，你這個惡人！”
她的表情那麼認真，一副誓死捍衛丈夫的小妻子模樣。她緊張看向梨妝的眼神中，有太多的在乎和愛戀，這樣濃烈的依戀是假裝不出來的。
歌舒夜看得心都碎了：“薇薇，你保護他？”
“他是我相公！”
歌舒薇理直氣壯地昂起下巴，繼續努力掙紮想掙脫他的禁錮。
歌舒夜濕紅的眼眶終於溢出兩顆豆大的熱淚來，他顫抖拉著她的手按在自己沉痛跳動的心上，淒絕地問：“那我呢？曾經可以為我去死的那份情，曾經因為愛拚命想讓彼此安然生活的那份心，你真的都忘了嗎？”
他的淚，落在她的手腕上，太燙太燙；
他的表情，烙在她心裏，太痛太痛。
他所說的每個字，仿佛都變成一副副黑白色的圖畫，快速從她眼睛一閃而過，一起亂糟糟地擠在她腦子裏，讓她無法喘息。
那些畫麵、那些日子都太過壓抑。
歌舒薇腳步虛浮地往前邁了一小步，迷茫的眼神僅在瞬間又恢複了堅定。
曾經在癉霧山穀內梨妝說過的話在她耳邊縈繞響起：“薇薇，無論將來你想起了什麼往事，你一定要記得我今天的話。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我希望的是與你一生相守，這就是你能給我的此生最大的幸福。除了這樣，你其它所有的選擇對我來說都是致命的傷害，那不是為我好。”
“你這個人是不是瘋了，要不就是你認錯人了”歌舒薇指著身邊的梨妝說：“你看，這就是我相公，我們感情很好的。他很愛我，我也隻愛他。”
歌舒夜喘著粗氣，雙眼猩紅地看著梨妝：“如果，我殺了他呢？”
梨妝默然，眼中無聲溢出濃濃的悲傷。
歌舒薇睫毛微不可察地閃動了一下，異常堅定地說：“那我會殺了你，替他報仇；然後再在他墳前自盡，去地下陪他。”
“非如此不可嗎？”歌舒夜帶著最後一點希望。
歌舒薇篤定道：“我雖然隻是一個小女子，但是言出必行！”
“好！”
歌舒夜絕望地放開了她的手，恨恨地看著梨妝一字一頓，一字一淚地說：“梨妝，你聽好，從現在開始，你我不再是生死兄弟，我和你，恩斷義絕！今後見麵，就是死敵。你最好馬上帶著她走，否則下一次見麵，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
說罷，歌舒夜絕然轉身，大步離開了梨妝和歌舒薇的視線。
“對不起……”
歌舒薇虛弱低喃，額頭突然冒出大量冷汗，眼前一黑暈倒下去，被梨妝眼明手快地接住，飛快帶往守衛重重的私宅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