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卷中行悅的心思
伊稚邪,這個在她生命中留下重重一筆的男人,讓她又愛又恨,曾幾何時,她也曾幻想著匈奴和大漢能夠真正的停戰,結成盟友之國,不過現在看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大漢和匈奴之間,必將有一場生死之戰要打!
容嫦回光返照時候那冷漠一切的眼神不斷的浮現在南宮的眼前,但是她卻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因為這樣隻會讓她的內心更加糾結。默然的回到容嫦的身邊,南宮隻能黯然垂淚,撫摸著容嫦蒼白的臉龐,呢喃道:“妹妹,是姐姐不好,沒有能力保護你……”
淮南王劉安病亡,舉朝震驚,原因無他,匈奴同大漢剛剛經過一場殊死的戰爭,朝中大將劉廣因失職被貶為庶民,張熬戰死沙場。唯一一個從正麵抵擋住匈奴大軍的兩朝元老淮南王卻突然病死在途中,所以這個時候,朝中上下,無一不透露著山雨欲來的感覺。
而就在眾人為大漢擔憂的時候,武帝劉徹,當機立斷,封容祝為東遼侯,派他去駐守東遼邊境,手下的兵權也幾乎被剝奪幹淨,淮南王一家,隨著淮南王的身死,朝夕間覆滅。
淮南王身死後,武帝幾乎將大漢所有的兵權都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心,現在哪怕是長公主那個派係,手中的兵權勢力和武帝也幾乎沒有可比性。
軍政大權被一家獨占,這是朝中大忌,但是在這個時間,誰也不敢去質問,畢竟同匈奴的戰果擺在那裏了,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去觸武帝的黴頭。
不過這次出征匈奴失敗後,武帝在朝上顯得十分平靜,盡管匈奴的要求讓整個大漢幾乎承受不起,可是這個時候的武帝,依舊沒有露出半點異樣的神色,依然平靜的聽著臣下的奏章,平靜的讓人感到心寒
冬季已經遠去了,得到大量物資的匈奴也稍微安靜了下來,窩在大草原上休養生息。伊稚邪知道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後,便也放棄進一步擴大戰果,退回了匈奴王庭。
但是任東胡,月氏,大漢等等,都知道:要變天了,各個國家的矛盾已經徹底激化,遲早有一場大仗要打的,唯一還不確定的,便是時間~
伊稚邪從中軍大帳中走出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此次大破漢軍,各個部落呼聲極高,若不是伊稚邪強行鎮壓下來,可能現在他們已經揮軍去攻打漢庭了,不過盡管是這樣,各個部落中的好戰分子依舊在極力的向伊稚邪請戰,希望他們的大單於能夠改變決定,攻打漢庭。
各部族長走後,伊稚邪輕柔著額頭,對身邊還沒有離開的中行悅說道:“不知道中行悅是何意思,對漢,是打,是和。”
“這個~大單於心中不是早有定奪,又何必來問奴才。”
冷笑了一聲,伊稚邪說道:“中行悅此言差矣,我的想法和先生必不同,不知道中行悅對攻打漢庭有什麼妙計?”
明白了伊稚邪要攻打漢庭的決心後,中行悅眼底出現一絲不易發覺的暴虐之意,但卻被伊稚邪一一看在眼中,但卻不點破。
“現在大單於需要擔心的,並不是大漢的軍隊,據我所知,淮南王死後,他的兒子被貶值,嫡係部隊也被小皇帝抓攏在手中,軍政大權一體話,必定遭到漢庭內部的勾心鬥角。長公主一派雖然被削弱了,但是在軍中,多多少少還是有影響的,所以就算小皇帝擁有兵權,卻不能理想化的指揮軍隊。更何況,三朝元老李廣被貶為庶民,不免會讓漢庭將軍們心寒,所以,此時漢庭雖然還有近六萬軍隊,但是能夠發揮的戰力,不過五成而已。”
中行悅一一點出此時漢庭的弱處和不足,句句都說道了伊稚邪的心坎裏。
“中行悅不愧是本單於的心腹謀士,這番話讓本單於對此次征漢信心更足了啊。”
“請大單於先不要這麼著急下定論。”
“哦?這話怎麼說,難道中行悅認為我大匈奴的軍隊,連隻能發揮五成戰力的漢軍都不能打敗嗎?”伊稚邪的眼中已經露出了不滿之意。
“不,奴才並不是說我匈奴軍隊打不過漢庭軍隊,隻是,我們的敵人,很可能不止漢庭一家。”
這次,伊稚邪不說話了,他之所以沒有同意各族部落去攻打漢庭,其中很大的一點就是:這次的敵人,很可能不止漢庭一家!匈奴人口本就不多,如果真的想滅了漢庭,定然不能在各個城池駐兵,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搗漢庭皇宮!
如果這樣的話,難題便出現了,匈奴軍隊深入漢庭腹地後,草原上定然不會留下大量的兵力,如果這個時候大宛,月氏進攻匈奴王庭的話,匈奴大軍定然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那樣的話,就算是打下了漢庭的皇宮,將漢朝歸於匈奴疆域之下,沒有了王庭,這場仗依舊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