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翾一愣,他的唇一開一合,她卻有些恍惚,不知他在說些什麼。
弘曆瞧她傻愣愣的模樣,伸手捏了捏她的腮幫子,“沒聽到朕說話嗎?”
若翾怔怔地落下淚來,她靠在弘曆肩上,“我···很高興。”
弘曆頷首,“朕亦是如此,隻是你身子弱,須得好生調養,你呀,要認真吃藥,按時用膳,讓咱們的孩子平安出世。”
皇貴妃有孕之事一時傳遍後宮,太後沉默良久,甚是無奈,“那麼多年輕漂亮又身子強健的,他不要,就要這個老而且病弱的,哀家也算是不懂了,孽障,真是孽障!”
在木蘭圍場蹕駐半月之後,九月份弘曆奉皇太後率眾妃折返京城。
錢謙益同張義之看著皇貴妃的《人參底簿》,蹙眉道:“皇貴妃一月之間用了七兩人參,每日便是二錢有餘,實在是峻補。”
張義之取出人參、桂枝、炙甘草道:“總是喝獨參湯,難免體內火氣過旺,不如陪桂枝、炙甘草熬製,你以為呢?”
錢謙益拿起桂枝看了看,“桂枝唯恐傷胎,若是皇貴妃並無胸悶之狀,最好還是不用。”
張義之頷首,隻得將桂枝收起來,“那便還是用獨參湯。”
錢謙益拍拍自己這老友的肩膀,“皇上下了旨意,皇貴妃這一胎務必要健康出世,讓太醫院細心照料,辛苦了。”
張義之收起藥囊,搖頭道:“這也算不得什麼,彼此彼此。”
儲秀宮內。
永琰有模有樣地將元旦宮宴的一整套禮節展示一遍,而後裝作嚴肅的模樣走到若翾麵前,“額涅,兒子也想參加宮宴,幾個哥哥都能參加,隻有兒子······”
陸湘漪眼中帶著寵溺之色,轉頭望向若翾,“同萬歲爺說說吧?永琰也入學了,雖然不過五歲多一些,但禮節我都教過了,該是無妨。”
若翾摸摸永琰的發辮,“隻是永瑆和十二阿哥都是十一歲入元旦宮宴的,就連長孫綿德和綿恩也是十六歲才獲得恩準,永琰實在太小了。”
永琰聞言,有些沮喪地垂首,他走到若翾麵前,抱住她的膝蓋,“額涅,兒子真的很想參加宮宴,求額涅同皇阿瑪說說吧。”
因若翾這一胎懷得艱難,永琰也不敢如同從前一般要她抱,若翾看著自己這小兒子,隻得道:“額涅帶你去養心殿見你皇阿瑪,隻是你皇阿瑪答不答應就看你如何表現,明白嗎?”
永琰眼睛一亮,連連頷首道:“兒子明白。”
若翾站起身,一旁的阿梨取來寶藍色纏花枝披風,“天氣怪冷的,主子若要出門,還是披上為好。”說著,幫她細致地穿上。
抱夏取來手爐,又命人準備了暖轎,若翾拉著永琰的手,趕往養心殿。
才到了養心門,便瞧見陳進忠同王進保站在正殿門口竊竊私語,見若翾來了,二人忙不迭地迎上來,“奴才陳進忠、王進保請皇貴妃娘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