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與謝星辰碰了杯,各自抿了一口,細細品著紅酒的醇香口感。
就這樣,兩個人一邊小酌,一邊說著趣聞樂事,同樣都是在飲酒,不管是畫麵還是氛圍都與方才不一樣,可以說是差別巨大。
如果說羅森和謝星辰一起喝酒給人的感覺像是街邊攤那樣隨心所欲接地氣,那麼,此時此刻,判官與謝星辰共同飲酒的畫麵就仿佛古代詩人對酒賞月,超有意境。
作為旁觀者,井和兮看到羅森喝酒會上頭,看到判官和謝星辰喝酒會情不自禁托腮欣賞,兩個人長得好看,喝酒優雅斯文,算得上是一種享受。
“你們喝酒好文雅啊,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們喝了。”井和兮學著他們的樣子抿了一口酒,不太夠,又抿了一口,最後,她直接把杯裏的紅酒都喝完了。
怎麼說呢,酒嘛,還是大口大口喝比較過癮。
“之所以遲到是因為在整理一些東西。”判官這樣說道,從背後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了謝星辰,“這是我整理的初版變法方案,希望你替我帶回去交給有關部門審核。”
謝星辰接了過來,沒有打開,而是不解地問:“為什麼不直接上交?”
“嗬,直接上交的結果不是一拖再拖,就是以不合理為由打回來重新改。可哪一條不合理,又為什麼不合理,他們從來沒有解釋說明過,一次又一次,反反複複,就算是要大海撈針,也要告訴我們撈的是什麼針吧,是醫療專用,縫紉專用,還是武器專用?”
聞言,謝星辰的眉頭微蹙了一下,打開檔案袋取出裏麵厚厚一遝文件,隨意翻了幾下又裝了回去,承諾道:“放心吧,我會親自送過去的。”
“有謝先生的保證,我就放心了。”判官勾了勾唇,心情明顯愉悅的他獨飲一杯,隨後,目光落在了斜對麵的少女身上,好心提醒道:
“外麵的自助餐已經開放了,你們隨時可以出去進行第二局。”
“真的?”井和兮迫不及待站了起來,剛準備拉著遊龍出去吃自助餐,忽的又想到關鍵的問題,回頭眯著眼對他說道:“之前你答應我的事……還算數麼?”
判官嘴角弧度加深,平靜地看著她,說:“當然算數。”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你今晚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去玩吧。”
“哇!太好了!遊龍咱們衝呀!自助餐我們來啦!”兩個少女手拉手風風火火衝了出去,外麵一片歡聲笑語,吵吵鬧鬧。
果然,一個女人頂四隻鴨子,吵死了。
謝星辰用充滿慈愛的目光望著遠處,許久,他才收回視線,垂眸盯著手邊的酒杯,輕聲說了一句:
“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你指的是什麼。”判官盯著他問。
“她失去了記憶,似乎也挺好。”謝星辰仰頭喝了一杯,笑容愈發苦澀,“無憂無慮,會因為一件極小的事而感到開心、快樂,也許,現在的她才是幸福的。”
判官麵無表情道:“當事人的心情,旁觀者未必真的了解。”
“這倒是。”謝星辰點點頭:“這一點是我自大了。”
“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任何人都無權幹涉。做出選擇的背後,不論是幸還是不幸,都由她一人承擔。”判官徒手拔掉紅酒塞子,又將二人空了的酒杯斟滿,他神情認真且嚴肅,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