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眼神，讓君柔知道，程擎宇看的人是她。
君柔的淚流下來。
幾秒鍾過後，程擎宇又笑了。
“柔姐，你在哭是不是？不要哭，這樣不像你。其實我知道，每次有兄弟死在戰場的時候，你都會哭。那個時候，才讓我確定你是一個女人。
你若是因為我哭的話，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希望，你每次想到我的時候，都是笑著的。
雖然我很不喜歡霍霆那個男人，可是我知道他才是那個真正讓你笑，讓你開心，讓你懂得愛和被愛滋味的男人。我祝你和他幸福。”
程擎宇一邊笑，一邊對著鏡頭揮手：“柔姐，大哥。再見！”
鏡頭黑了。
一時間，房間內非常地安靜。
程破雲的視線，再度望向站在門口的程擎宇。
程擎宇的雙眸依舊睜著，眸光沒有任何的焦點。
程破雲心如刀絞。
他深呼吸，走到牆壁前，按下了開關。
牆壁再度吱呀轉動，出現一條暗道。
程破雲擦去眼角的淚，“君柔，霆少就在裏麵。”
君柔一聽，便朝著暗道走去。
而沈夜在聽到程破雲對霍霆的稱呼又變了之後，知道程破雲已經不再想要對霍霆不利。
程破雲又走到程擎宇的麵前，看向程擎宇：“擎宇，為了君柔這樣做，值得嗎？”
程破雲的呼吸都帶著劇痛。
他知道程擎宇一向都是一個大大咧咧的男人。
他沒有想到程擎宇在麵對君柔的事，會心細到這個地步。
更讓他痛苦的是，程擎宇明知道自己可能會死，卻還是要留在北城。
思及此，程破雲心中又再度流出對君柔和霍霆的恨意。
沈夜看出程破雲心中所想。
他走到程破雲的身邊，說道：“破雲，你不要鑽牛角尖。擎宇之所以會留在北城，不隻是為了君柔。也是為了你。若他算到南禦，會想要他的命挑撥君柔和霍霆的關係。即便他離開北城那又如何？南禦肯定會想法子要他回來。屆時，南禦也許會對你動手，逼他現身。他不想你有事。”
程破雲又攥緊拳頭，手背上繃起了青筋。
……
君柔急匆匆地走在暗道上。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君柔的腳步更快了。
霍霆受傷了？
傷得重不重？
君柔越想越急，腳步也越走越快。
直到到了地下室。
她一眼就看到手臂被反綁在椅子上的霍霆。
霍霆低著頭，漆黑的短發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
“霍霆！”君柔叫不出聲。
但是，霍霆卻依舊沒有反應。
君柔心跳如同戰鼓。
短短幾步路，對於她而言，卻遙遠到了極點。
她幾乎是撲倒在霍霆的身前。
伸手摸向霍霆的肩膀，卻摸到滿手的血。
“霍霆！”君柔又再度叫了一聲。
但是，霍霆卻還是低著頭，雙眸緊閉，臉頰蒼白到不像話。
君柔的眼淚再度流出——霍霆已經沒了氣息！
“不要死！我不會讓你死的！”君柔顫抖著聲音說道。
而房間裏麵的程破雲和沈夜聽到君柔的叫聲，當即疾步進入地下室。
程破雲一見霍霆被君柔放在地上，胸膛不見任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