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依楠,一個孤兒,從小被一個糟老頭拉扯長大,大學沒讀完就被糟老頭帶著到處混吃混喝了。

對了,糟老頭是我師父,教我畫符,可是他從來不讓我叫他師父,總是讓我叫他老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知道老白是一個騙子,一個靠行騙為生的騙子。

當然了,我也是,一個小騙子。

身為一個小騙子,我倒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老白住在這座城市裏最豪華的別墅區,從學校搬出來的那天,他大手一揮的跟我說:“這些破爛玩意兒還留著幹嘛?走走走,跟我回去畫符!”

在室友看神經病一樣的目光下,我離開了學校,搬到了老白的別墅裏。

我不知道老白做了些什麼,反正總有一堆穿西裝打領帶的人,紮堆一樣的找老白買符,拚了命的要給他送錢,有時候老白畫不過來,就叫我跟著一塊畫,說是可以鎮鬼壓邪。

至於有沒有用?不知道,反正我沒見過鬼,不然也不會從心底認定老白是個騙子。

我撞鬼的那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我二十一歲的生日。

老白親手燒了一大桌子的菜,拎了兩瓶二鍋頭,非要拉著我喝酒,說實話,我的那點酒量實在是不敢恭維。

但是老白是啥人,那可是個憑著一張嘴能把人繞到天上去的主,雖然我已經在他的轟炸下存活了二十一年,但還是被他忽悠得,灌下去整整大半瓶的二鍋頭。

“小楠啊,這都是你的命啊,別逃逃不掉的。”

這是我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到老白說的最後一句話,公鴨一樣的嗓子,嗯,真難聽!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我漸漸有了些意識,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四周一片漆黑,我以為是老白看我喝得多了,把我送到了房間裏。

嗓子幹疼得厲害,我本來想著起來倒杯水喝,迷迷糊糊中,卻覺得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一樣,特別不舒服。

於是,我這個半吊子的畫符師,撞鬼了。

一雙冰涼的手抓住了我的腳踝,本來我還以為是老白在跟我開玩笑,但是轉念想想,老白雖然是個騙子,但卻是個有職業操守的騙子,不至於這麼沒底線。

再然後我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想動?想大喊大叫?別鬧了

雖然動不了,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但是我的身體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敏感,半截濕漉漉的舌頭開始在我的小腿上遊走,然後是大腿,傳來一陣陣的酥麻。

好在,到關鍵時刻時,那舌頭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我躺在床上不敢動彈,可是躺了好久也沒有任何動靜。

嚐試著動了動手指,咦?能動了?房裏也不再那麼漆黑,窗外灑進來了一絲月光,雖然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但是也勉強能讓我看清,這裏的確是我的房間。

“呼”

我下意識的舒了一口氣,可是雙唇才剛剛張開,一條冰冷的舌頭突然滑到了我的嘴裏。

什麼玩意兒?

我整個人都愣在了床上,一陣細密的涼意瞬間從腳底蔓延到了眉心,冷得我打了個激靈。

那冰涼潮濕的舌頭開始舔舐我的脖子,其實還挺舒服的,但是恐懼的情緒依舊堅定的占據著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你你是誰想幹幹嘛”

我本想看清這是個什麼鬼物,但是不管我再怎麼努力去看,麵前都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也就是說,除了觸感之外,我根本看不到那個東西。

盡管如此,我還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聲音顫抖得都不像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

老白告訴過我,鬼物雖然偏激,但卻並非不能溝通。

我秦依楠自認沒有得罪過人,更沒有得罪過鬼,最多就是幫老白畫兩張符騙點錢花,除此之外,真是什麼虧心事都沒有做過,這鬼也真是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那鬼物根本沒有理會我,更別說給我回話了。

反而是我的身體,竟然慢慢有了感覺,察覺到這件事的時候,我簡直想找個地縫鑽下去,真是沒臉見人了。

秦依楠,你在撞鬼啊!能不能專業一點,有個撞鬼該有的樣子!

“嗬”

我正在心裏對自己咆哮的時候,耳邊突然想起了一聲輕笑,男聲,很好聽,超級好聽,跟老白那公鴨嗓比起來更是天差地別,但是這麼好聽的聲音,卻將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從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傳來。

那一個瞬間,我感覺自己被人生生撕成了兩半,痛得一陣陣的發暈,眼睛裏全是淚花,止都止不住。

“女人,你要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