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們沉默了一瞬。
一個個往後退了三米距離。
離白淩很遠。
這種模樣如果叫容九見到，就會發現這些東西與她想象的不同，它們是有意識的，也能夠聽懂白淩的話，甚至也能做出反應。
而不是單單的背景板。
隻是在麵對她時跟麵對白淩時，兩者是不同的。
對容九來說，可能就是有一種“欺軟怕硬”的慫慫感。
白淩瞧著它們的動作，輕輕地嗤笑一聲。
聲音不大，可像是冷冷的雨水拍打在它們的臉上，叫它們在這炎炎夏日，不由自主地發著抖，有刹那被冷到。
白淩背著容九走在第一列。
夜晚的風依舊裹著白天的餘熱，吹在人身上都覺得燙得很。
但比起白天來說，還是好多了。
依著黑影們的規矩，晚上似乎也是要休息一陣的，白淩淡淡地掃了過去，微笑：“都要死了還有時間睡覺？死後怕長眠時間不夠？”
黑影沉默。
眾人背上包袱，繼續趕路。
若是這些精靈能夠開口，可能都要問上一句，大人您出去成嗎。
您自己先過去也成的。
然而白淩不為所動，帶著容九領著它們穿過這荒原，可荒原之後，居然是一片沙漠，白淩站在漫天黃沙之中，神色平靜。
黑影們已經不敢再做多餘的動作，容九都暈了，做了也沒人看，給白淩看？不，他不會看，連個眼角餘光都不會給你。
故而黑影們沒有再折騰。
隻是該消失的數量還是在消失。
似乎是在遵循著過去的某個時間裏發生的一切。
人力更改不了。
白淩靜靜地看著，並沒有說道些什麼，以他的能力橫跨這一片沙漠不過是抬抬腳的事，隻是他並沒有脫離隊伍。
這幻境故意引他們進來。
為的就是讓他們能夠親身體會這一切。
他若是強行闖過，怕適得其反。
想了想，白淩將披風給容九蓋上，遮了風沙對女子的幹擾，對身後的東西淡淡道：“走吧。”
眾黑影看了看彼此，開始行動。
沙漠橫跨的時間很長。
缺水缺糧，除卻容九與白淩，黑影的數量不知道減少了多少。
白淩沒有回頭細數，但是能夠從漸漸沉重的氣氛裏，感覺到這一切。
第三天的時候容九醒了過來，愣愣地看了白淩一回，抿唇一笑間，將臂彎圈緊了。
白淩取了水，給了她潤了潤喉。
容九小口地喝完，喉間依舊有股火辣辣的疼痛，她沙啞地問，“你怎麼會進來。”
白淩慢聲說，“我出去之後見不到你，在石碑後尋到了靈力波動。”
容九微頓，能猜測到白淩是強行破陣進來，她低頭思索一陣，“石碑後？”
“你要找的另外半截劍。”
容九怔住。
白淩將水壺收起，道：“就在石碑後。”
“劍斷在石壁與石碑之間，若非被人刻意引導，你也不會發覺。”
容九蹙眉，“是法陣精靈？”
若非法陣精靈，她也不會到這裏來。
隻是……
容九困惑，“它們為何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