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笑!”男人看不下去,揚起手就要再打他一頓。
領導這才上前拉了他一把,勸了半天後,兩個人才答應暫時先去殯儀館。
梁清歡就站在門口,兩人出來時,很不屑地掃了她一眼,那目光像是坐實了她對婚姻不忠,而緊跟著,緊閉的辦公室門裏頭,傳來一聲響亮的耳光。
喬安澤被打了?
梁清歡一時心急,上前了兩步。
可還沒來得及伸出手去推門,門就被人從裏麵拉開了,緊跟著,喬安澤站定在了她的麵前。
她抬頭,視線在他的臉上梭巡,但是沒看出任何他有被打的痕跡,反倒是站在裏頭的領導,黢黑著一張臉,掃起辦公桌上的幾份紙質文檔,朝著喬安澤的後腦勺扔了過來。
喬安澤躲開了,他更是氣得不行,麵紅耳赤地怒吼:“喬安澤你給我滾,我們醫院不歡迎你,哪兒涼快滾哪兒去!”
“對了,這次病人家屬這邊還好我幫你擺平了,但是慰問金在這個周內,必須打到他們的卡上,否則不隻是他們夫妻要起訴你,我們醫院也會一紙訴狀把你送上法庭,看你下半輩子還怎麼上手術台,怎麼做醫生?”
領導的嘴臉,像極了一個市井小人。
梁清歡剜著他,冷笑道:“我說,裏麵那家夥哭著說不是她幹的你就信了,喬醫生說不是他幹的,你卻一個字都不信?怎麼,難不成你倆有一腿?”
她話音落下,裏頭的領導臉色更是鐵青,咬牙切齒地說:“梁小姐,請你謹言慎行,這裏是醫院,不是你信口雌黃的地方。否則別怪我不給慕先生的麵子,給你點顏色瞧瞧。”
除開慕承燁以外,梁清歡對於任何人都是吃軟不吃硬。
被領導這麼一叫囂,她還真就更來氣了。
“你說我信口雌黃,我就是在胡說八道了?那她說自己說的都是實話,就真是實話了?”
“梁小姐,你再胡說,我就直接叫保安上樓來把你請出去!”
喬安澤就站在旁邊,眼看著女人為了維護自己,幾乎不顧形象,他的心裏也莫名湧上來一股暖意,剛才還染遍涼意的一雙漆黑眸子,此刻也隱隱可以看出兩分輕鬆的笑意來。
聽到耳畔有輕輕的笑聲時,梁清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回頭來看了喬安澤一眼。
“你笑什麼?”她皺著眉頭,很是不解。
都被人冤枉成這樣了,他還能笑得出來,這心理到底是有多強悍。
喬安澤搖了搖頭,脫下了身上的醫生袍,隨手遞給了旁邊的一個護士,然後才看向梁清歡,淡聲道:“我們走。”
“不能走啊。”
現在走了,那就等於承認事情都是他幹的了,往後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就像剛才領導威脅他的那樣,任何一家醫院,恐怕也不會再要喬安澤了。
喬安澤仍然是靜靜地看著她,聲音顯得尤其溫柔:“沒關係,走吧。”
看喬安澤去意已絕,梁清歡清楚自己現在說再多也是無濟於事,跟著他一道出了醫院,站在醫院大門口的時候,她側過頭來看他,眼神中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