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乾林則是看著那個年輕帥哥發愣。
那個年輕帥哥目送紅色小車離去，笑容變得僵石，眼神有些發呆。
稍稍一息，他回過神來，問方乾林：“剛才那是張小姐的車子？”
方乾林笑了：“不錯，搭她的便車。”
那帥哥就瞪著方乾林問：“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方乾林鬱悶了，覺得自己有種躺著都挨槍的倒黴勁。
不過，他摸不準這帥哥的來路，也不像愣頭青一樣亂得罪，就笑眯眯地道：“是跟張小姐有點關係，不過……唉，可惜。”
“可惜什麼？”那帥哥瞪著他。
“可惜她半路就放我下車了，車上還有個男的。”
那帥哥的眼睛頓時就瞪得大大的：“車上還有個男的？”
方乾林沒吭聲，事實上也沒必要吭聲，那白襯衫帥哥已快步朝停車場那邊走去了，根本沒理會方乾林。
方乾林嘿嘿笑著，朝廠棚那邊走進去。
進了大門，眼睛就有些發直了。
地麵上擺放了許多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石頭，其中一堆，前麵放著塊大牌子：“100元/斤，謝絕還價”。
另一堆麵前的大牌子上則寫著：“200元/斤”。
此外還有“300元/斤”和“500元/斤”以及“800元/斤”的，還有一堆石頭沒有直接標價，不知價值幾何。
而周圍則有一些人在那裏蹲著，或摸著石頭，或拿放大鏡看，還人小聲討論，有人走來走去，不時有發出高聲。
“這裏……是菜市場吧？不，比菜市場安靜一些，也比地攤高級一些，起碼直接掛牌了，更像超市……簡直是，太不講究了，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方乾林有些頭大，覺得無從下手，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往哪走去。
他的舉動，被有心人看在了眼裏。
“新手？可以忽悠。不過，看起來不像很有錢的樣子，但人不可貌相。”
暗中打量他的人，如此作著評價。
於是，就有一個身衣黃色格子襯衣的青年男子朝這邊走來，他看起來是二十四五歲的模樣，臉上堆著笑：“小哥，來看石頭？”
“是啊。”
“我叫黃朝偉，兄弟怎麼稱呼啊？”
“姓方。”
“哈哈，方兄弟是第一次來？”
“是啊。事實上，我是第一次買原石，想來開開眼界，嗯，順便買點過過手癮。”方乾林笑道。
那黃朝偉暗暗點頭：“是個雛，但是，看起來像學生，估計還沒多少錢。”
正好在這時，一名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從那堆沒有掛牌標價的石頭那裏站了起來，拍拍其中一塊石頭。
在他身邊居然還有兩名小年輕陪著，一名小年輕朝不遠處的管事問道：“王哥，這塊石頭開價多少？”
一名穿褐格子襯衫的中年男子走過去，身邊也跟著一名小年輕，他笑眯眯地打了個手勢：“十萬。”
“十萬？”那中年眼鏡男眉頭微挑，搖了搖頭：“貴了。”
之後就看到那眼鏡男身邊的小年輕跟那姓王的中年男子在那裏討價還價，說著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說著什麼什麼產地的，什麼什麼料子之類，聽得方乾林不明不白。
那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一聲不吭，像個悶葫蘆，但仔細一看，似乎還有那麼一點官威。過得一會，姓王的中年男子後麵的小年輕說了句得罪人的話：“如果真看準了，十萬也不多，如果覺得看不準，那八萬塊也多了。”
姓王的中年男子回頭怒斥：“小陳，你亂說些什麼？”
如果客人真的沒看準，一怒之下幹脆不買這石頭，生意不就黃了？
那叫小陳的男子縮了縮脖子，戴眼鏡的中年男子就道：“好了好了，這位小陳兄弟說得也對。十萬塊貴是貴了點，但我就看好這塊石頭，十萬就十萬吧。”
確定成交之後，當場就讓人搬到切石機那邊準備切石。
周圍不少人聚了過去看熱鬧，方乾林也跟著走過去，心裏還微微有些興奮，因為他還是頭一遭看別人切玉石原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