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乾林皺著眉頭，遲疑了一會，就走到切石機旁邊，想看看之前那塊價值幾百萬的翡翠原石留下來的石皮。
可惜的是，被人清理走了。
“肯定有古怪。”方乾林盯著那堆價值較高的石頭，但一時間實在看不出什麼名堂來，就朝其它較便宜的原石堆走去。
打量了一下，方乾林吃驚地發現，八百塊錢一斤的原石裏，跟三五百塊錢一斤的原石堆裏，也有幾塊石頭應該是被開過然後再黏合起來的。
而且，這些被開過的原石，從表麵上看不起來，但卻奇怪的不被周圍的人看好。圍觀原石的人，基本不去碰那些被開過再黏合起來的原石。
“那些真的都是假的？這麼大規模地造假？太誇張了吧？會不會是我看錯了？”方乾林有些懷疑了。
就在這時，便看到一小群人在外麵走來，人群中間圍著一個大肚子胖胖的中年人。
那中年胖子的額頭有些光，臉上還帶著一點古怪的紅色，似乎喝過酒了。
“這裏就是原石市場？”
“嗬嗬，沒錯，主任您看，這些都是王老板在別處買來的玉石原石，嗯，您要不要去看看？”
“哈哈，我以前就聽人說過原石買賣什麼的，不過一直沒機會見識，現在正好來見識一下。”
那群人朝這邊走了過來，為首那個什麼主任看了看幾堆原石，不由驚訝出聲：“這麼貴？都好幾百塊錢一斤哪。”
方乾林差點就噴了。
有這麼多馬屁精跟在身邊前呼後擁的人，再怎麼差也不會是個簡單貨色。這個什麼主任，十有八九是含金量十足的那種。幾百塊錢一斤的東西喊貴？恐怕一頓飯就得幾萬幾十萬了吧？
正想著，卻見那什麼主任在搖頭：“幾百塊錢一斤，我一個月的工資，也就能買上那麼一塊兩塊石頭，不值，太不值了。”
旁邊就有人賠笑道：“主任，別看這些石頭不起眼，有很多裏麵可是藏著真玉呢。”
“哦？真玉？很值錢？”
“應該能值不少。”
“嗬嗬，小蘇，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動心了，那你說說，哪塊石頭裏麵有真玉？”
“這個，主任，買原石，這可是考眼力的活，就算是專門做這一行的行家，也不敢打包票說哪塊石頭裏麵有玉哪塊石頭裏麵沒玉，更不能說裏麵哪塊石頭玉好哪塊石頭的玉不好，我小蘇在別的方麵還是在行的，但這買賣原石，就不大擅長了。可不敢給主任您亂說。”
“這樣啊，那豈不是全憑運氣？”
“對，就是全憑運氣。很多人買賣原石賭漲，都是憑運氣來的，不過，主任您的運道向來是好的，所以才鴻運當頭，官運高漲啊，不如試試手氣？”
“哈哈，你這話我愛聽，嗯，聽你這麼說，我就隨便挑一塊吧。我工資不高，可不敢亂買，就買塊便宜點的吧。”
旁邊就有人道：“那些標價高的石頭裏麵，才容易出好玉。主任，要不要，您買那邊的石頭，錢我先給您墊著，等您買的石頭漲了再……”
“亂彈琴，隻是為了買一塊貴點的石頭，就讓人墊錢？哪能這樣？而且，試手氣這種事，能用借來的錢試嗎？”那主任佯怒。
“不錯，我們主任向來為官清廉，從不隨便向人借錢，免得被人誤會，你們可不要誤了主任的清名。”
“嗬嗬，還是小蘇明白事理。嗯，這樣吧，我就要那一塊了。”那主任說著，右手朝前麵胡亂一指。
那根指頭亂顫亂顫的，根本沒指固定哪一個方向，所以方乾林硬是沒看出他指的是哪塊石頭來。
但是，那什麼主任身邊的人卻急急忙忙跑上去，在五百塊錢一斤的石頭裏麵，挑出一塊搬了出來。
周圍很多人一看，就搖頭了，那是一塊不被看好的石頭，但他們都沒說什麼。
而方乾林卻是眼睛一亮，因為他發現，那塊石頭，居然也是被切開後再黏合起來的，方乾林認為自己沒看錯。
“這下子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