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龍秀是被風伴狩叫醒的,當時天色尚早,屋裏一片朦朧的昏暗。細碎聲響中,方龍秀睜開了沉重的眼。
“陛下,該起來沐浴更衣了。”風伴狩一隻手持著燭台,一隻手撩起床帳。
方龍秀揉了揉眉頭,緩了好一會才慢慢清醒。動了動身體,全身酸痛得厲害,以前即便是練武練一天都沒這麼難受過。
“嗯,朕知道了。”方龍秀坐起身,“讓人把水抬進來,你守在門口等著伺候。”
風伴狩:“是。”
溫水浸泡身體,方龍秀趴在浴桶上根本就不想動彈。果然是折騰狠了,今天這一天有她難受的了。慢吞吞洗完,束胸,換上幹淨的絲綢裏衣,披著外衣出了屏風。
“進來。”
風伴狩推門而進,又吩咐宮人將殿裏所有的燈火點上。
方龍秀往鏡子麵前一站:“伴狩,為朕更衣。”她脖子上有不少未消的吻痕,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不想讓其他人看到。
風伴狩:“是。”
穿戴冕服需要很大的耐心,風伴狩小心翼翼地為方龍秀整理服裝,方龍秀就那麼直直地立著,一會後忽地想起了什麼。
“先生呢,朕成年了,今日讓他過來給朕束發戴冠。”
風伴狩此時正在往腰帶上扣玉佩,聽了方龍秀的話,微微一怔,退後兩步道:“屬下立即派人去看看國師有沒有回觀星台。”
方龍秀的臉色一沉:“先生不會還未回宮吧?”
風伴狩:“屬下不知。”
“立即派人去請。”方龍秀頓了頓,“如果沒回,馬上讓安子夜親自去明月樓把先生帶回來!”這個時辰了還不回來沐浴更衣,難不成還想缺席?
此時的無衣的確還在明月樓,他剛醒不久,頭痛欲裂的腦袋加上一床的淩亂讓他現在的狀況很不好。
昨晚的事情他隱約還記得一些,但是又覺得十分的不真實,混亂的記憶讓他覺得昨晚的一切都那麼不分明。
那樣的觸感,那麼真實的感受,應當不是夢吧?無衣揉著腦袋。他看到的是龍修,可是……那樣柔軟的身體,應當不是男子啊。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真的隻是一場荒唐的夢?他在夢裏把自己折騰得精疲力盡?
可是這無法直視,不可細思的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紅袖?”無衣穿好衣服找人。到底怎麼回事,看來隻能問紅袖了。話說回來,他昨晚怎麼會來找紅袖啊。
沒人回應,窗戶開著,香爐裏的香滅了,房裏浮動著幽蘭殘香。
無衣揉著眉頭走出房間,正巧就看見豔娘打著哈欠從對麵的走廊經過。
“豔娘!”無衣快步走過去,“知道紅袖在哪裏嗎?”
豔娘一眼瞥來:“難不成她沒跟你道別?”
無衣皺眉:“道別?”
“對啊,紅袖天未亮就走了。”豔娘打著扇子遮住了唇角,那雙眼便顯得越加風情,“一大早就走了,非常狼狽哦。”
無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去哪了?”
“不知道,有人將她接走了。”
無衣的心一緊:“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紅袖明確表示不會回來了。”豔娘搖著頭看著無衣,“你傷了她吧?不然也不會在被你折騰得這麼狠的情況下連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