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淩的話,徹底激怒了沈蒼。
他紅著眼眸看向白欣然,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似乎是默認了那個男人所言的一切!
“藥王穀少莊主又怎樣?這裏是邱國之境,今日 你就算命喪於此,也沒人替你收屍——!”
沈蒼高聲喝道,再次拔出了手中的劍。
他真的,真的想直接將拉住白欣然的那隻手砍掉!
外麵不遠處候著的將士們聽到沈蒼的憤怒吼叫聲,紛紛跑了過來。
不一會兒,十多個人全都擠進了小木屋,紛紛拔出了手中的劍直指向賀淩。
“然兒,你當真要跟他走?”沈蒼簡直要瘋掉了,他痛苦地看著白欣然,迫切想得到她的一個答複。
若白欣然執意要跟他走,沈蒼不確保自己會做出多麼瘋狂的舉止出來!
賀淩沒有任何害怕之意,隻要白欣然不鬆開他,他就是死在沈蒼的劍下,都不會眨一下眼。
可白欣然卻沒有如他想的那般,那麼堅定。
她鬆了手,微微後退一步,看向賀淩的神情滿是愧疚。
“對不起,連累你易武三欺淩就了。”她就知道,遇見沈蒼,注定讓她無法重生。
“你幹什麼?難道你要跟他回去?你忘了你是怎麼死裏逃生的嗎?你回去隻是送死,你答應過我要跟我回藥王穀,再好好活著的!”賀淩近乎魔怔,對著白欣然大吼大叫。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但更為憤怒的是,她居然要跟那個傷她遍體鱗傷的男人回去。
她難道忘了,她那一身疤痕是為誰而傷嗎?
她難道忘了,她是怎麼從懸崖邊上墜落下來的嗎?
“抱歉,計劃趕不上變化……隻能讓你先回穀,我晚些時候再追上你了……說不定到那時,我們還是可以一起回藥王穀。”白欣然睫毛撲閃了兩下,眼眶微微泛紅。
事已至此,她是決不能再讓身邊任何一人因為自己而受到沈蒼的傷害。
尤其是賀淩。
因為賀淩是她的救命恩人,還是她最為重要的朋友。
更準確來說,她的身邊現在也隻有賀淩一人。
賀淩聽著她的話,滿是不願相信:“你撒謊,你若跟這個男人回了京城,你還出得來嗎?”
說著,賀淩話鋒一轉,直接厲聲喝向沈蒼:“今日本少主就算是命喪於此,也斷然不會讓你將欣然帶走!”
沈蒼沒有表態,但他身後的一個將士為了表現,已經率先拔劍刺了過來。
“放肆!居然敢對我們將軍不敬!”音落,他的劍已經筆直朝賀淩刺去。
賀淩躲閃,那將士依舊糾纏不休。
另一名將士也趁機拔劍刺來。
賀淩畢竟不是習武之人,一人搏鬥兩人自是吃力,尤其是對方還使陰招。
眼看鋒利的劍刃就要刺向賀淩,白欣然想都沒多想直接以身阻攔。
“然兒!”沈蒼驚慌得聲音都變了調,連忙拔劍斬開那刺破她衣裳的劍頭!
將士也覺察不妙,立即收手,但還是晚了一步。
因著慣性,白欣然的肩膀上還是受了些皮外傷,溢出了些許鮮血。
“誰讓你動的手?!”沈蒼直想拔劍將那將士就地處死,但他也清楚白欣然不想看到那一幕。
到底,是他殺戮太重了。
“對不起,然兒……”沈蒼滿懷歉意和心疼,想著看一下白欣然肩膀上的傷勢,賀淩那邊已經拿來了藥草膏給她覆上,再用紗布纏住傷口止血。
“沒事,不疼。”白欣然對著賀淩說道。
賀淩的眼眶泛紅,原本一雙溫和的眼如今染上了怒氣,但也當著白欣然的麵隱忍了不少。
“我定要護你周全。”他一字一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