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並不知道,在他為顧養養治療的時候,一雙眼睛正在默默窺視著畫室內發生的一切。
顧允知並不是有意要窺視張揚為女兒療傷的過程,處於對女兒安全的擔心,在修建畫室的時候,他就悄悄讓人安裝了監控係統,這件事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作為父親,他了解女兒倔強的性情,假如養養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堅決反對的,她害怕別人的照顧,害怕別人的關心,因為那樣會讓她感覺到自卑感覺到成為大家的負累,這種害怕現在已經變成了一種抗拒。
顧允知望著屏幕上女兒痛楚過後欣然的笑容,他冷峻的唇角不覺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通過剛才的觀察,他幾乎能夠斷定張揚應該是一個身懷絕技的高人,不過這廝似乎並不想把他的這身本領公諸於眾,顧允知看到了希望,他帶著女兒無數次去走訪過名醫,可是每次治療的結果都是失敗,甚至女兒的雙腿從未有過感覺,女兒剛才的表情讓他相信,她竟然感覺到了疼痛,這對養養來說意味著一個可喜的進步。
顧家除了顧允知和顧養養之外,其他人對畫室內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顧佳彤聽說張揚單獨為妹妹治病,恨不能馬上衝進去,幸虧顧明健阻止了她,顧佳彤對張揚顯然抱有極大的怨念,這也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她在家裏經營了這麼多年的假麵被這廝毫不留情的給撕了下來,如果不是她足夠堅強,這樣的打擊幾乎可以讓她崩潰,顧佳彤咬牙切齒道:“明健,你那裏找來的這個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明健理解大姐對張揚的怨念,話說,誰讓人家揭穿了隱私也會惱羞成怒,他臉上堆著笑,可這笑容在顧佳彤看起來也好像是對自己的諷刺,顧佳彤咬了咬嘴唇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明健這個冤枉,叫苦不迭道:“姐,我可沒招你沒惹你!你幹嘛連我一起罵在裏麵?”
顧佳彤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他要是敢打小妹的主意,我讓你好看!”
顧明健苦笑道:“姐,您這是哪跟哪,胡說八道什麼?”
姐弟兩人正在口角的時候,張揚推著顧養養從裏麵走了出來,顧養養的小臉紅撲撲的,唇角掛著甜甜的笑容,從她的樣子就可以知道小丫頭的心情一片大好,顧佳彤原本想衝出去問責的話隻能有咽了回去。
張揚看到雨差不多也停了,於是提出告辭。
顧養養依依不舍道:“張哥,你明天還來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明天我還會幫你治療一次,對了,交待你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忘了。”
顧佳彤充滿敵意的看了張揚一眼,然後陪著顧養養返回房間,顧明健向張揚充滿歉意的笑了笑:“別介意啊,我姐就是那個脾氣!”
張揚笑道:“是我活該,我不該把她的事兒說出來!”
顧明健大笑起來,這時候張德放打來了電話,約他們晚上去福德樓吃飯,顧明健忍不住罵了一句:“我說張德放,你這人真沒創意,中午在那兒吃,晚上還在那兒,你有毛病啊!”
電話那頭張德放笑道:“這證明我這人念舊,還有,晚上把顧董請出來,我想托她點事兒。”張德放口中的顧董就是顧佳彤。
“你自己不會跟她說?”
“顧董架子大,我請不動她!”
顧明健答應下來,掛上電話就把張德放的邀請告訴了張揚,張揚聽到顧佳彤也去,不禁有些猶豫,畢竟和這麼一位對自己充滿敵視的女人坐在一起吃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可想想人家張德放也是滿懷誠意,實在有些卻之不恭,張揚已經越來越意識到經營自身關係網的必要,想往上走就必須將這麵關係網不斷地放大。而顧家是他在東江所遇到的一個最大的契機,如果能夠把握住這個機會,他未來的仕途之路必然會順利許多,張大官人並沒有想刻意利用這個機會,可是機會既然擺在了自己的眼前,也沒理由放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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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晚飯的時間已經很近,張揚於是就打消了返回酒店的念頭,因為手機被雨水浸透,不能正常使用,這會兒收到了不少的傳呼,利用顧家的電話一一回了過去,其中一個電話是李長宇的,趙靜是李長宇的幹女兒,他表示下關心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李長宇看到張揚電話號碼的時候還是吃了一驚,作為一位常務副市長,對省長省委書記的電話那是耳熟能詳,所以一看到號碼馬上就聯想到了什麼,他強行抑製住詢問張揚的念頭,寒暄了幾句,掛上電話,然後迅速找到他的電話本,當李長宇證實這個號碼的確是省委書記顧允知的電話,李長宇陷入驚喜參半的狀態之中,驚的是張揚居然能夠和省委書記攀上關係,更證明此子絕非池中之物,喜的是,自己和張揚的關係一直都很不錯,如果真的能夠通過張揚和顧允知搭上關係,對自己以後的仕途肯定大有幫助。短暫的喜悅過後,李長宇很快又冷靜了下來,他忽然想起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和省委書記顧允知沒有任何的關係,省長許常德起到了關鍵的助力作用,自己就算排隊,也應該排在許常德的隊列中,李長宇開始掂量了顧允知的年紀,然後把顧允知和許常德之間做了一個全麵公平的比較,李長宇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已經屬於許常德的陣營。政治上,最忌諱的就是左右搖擺不定,尤其是像他這樣級別的幹部,顧允知的權力已經達到巔峰,而許常德還有很大的可能再進一步,人不能隻看到眼前,還要看得長遠,雖然如此,張揚為何會跟顧允知搭上關係仍然深深困惑著李長宇,他下定決心,等下次見到張揚的時候,一定要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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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是許常德最為鬱悶的日子,他吃了一個暗虧,這種事情永遠無法擺上台麵,可是他卻清楚,這件事上讓他栽跟頭的真凶是顧允知,他惱火之餘,開始反思自己來到省城後的舉動,顧允知利用這件事敲打自己絕不是一時性起,他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遇到這個機會才趁機發難,許常德明白,自己在來到省城之後肯定在不同程度上觸動了顧允知的利益。
冷靜下來之後,許常德開始反思自己在處理這件事上所犯下衝動和幼稚的錯誤,以他的年齡,以他的地位,本不該犯下這樣的錯誤,為了一個女人太不值得。
然而許常德得出這個結論的過程卻是極其痛苦的,他從沒有如此看重過一個女人,海蘭在他心中的地位顯然是極其重要的,一直以來他把海蘭視為自己的私有財產,認為自己可以主宰她的前途和命運,可現在他才知道,這女人早已背叛了自己,這不次於在他高貴的麵孔之上狠狠甩上了兩記響亮的耳光,這樣的行為已經超越了他可以忍耐的底線。
許常德仍然決定見海蘭一麵,他需要一個解釋,他無法接受一個女人這樣對待自己。
海蘭靜靜把一個牛皮信封放在許常德的麵前,她美眸波瀾不驚,昨天夜晚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換成別人早已崩潰,然而海蘭堅持住了。
許常德拿起那個信封,將其中的東西倒在茶幾之上,裏麵是一串鑰匙,一張存單,許常德的內心仿佛被人用刀狠狠捅了一下,他明白這意味著什麼,這個女人要和他徹徹底底的劃清界限。
海蘭輕聲道:“你給我的別墅我從未去過,這些錢,我一分沒有動過,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以後你不要再糾纏我!”
許常德陰沉的雙目閃過一絲怨毒,血絲瞬間布滿了他的雙目,他慢慢點了點頭,抓起鑰匙和存單狠狠扔在了地上:“你欠我的永遠都還不清!”
海蘭淡然一笑,她咬住蒼白的唇:“這五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痛苦和折磨中活著,你帶給我的全都是噩夢,你幫助過我,可是我也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你給我的我不再需要,我要的是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你離得開嗎?你的地位你的名聲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我可以給你,我一樣可以把他們收回!”
海蘭站起身:“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從省台辭職了,你不需要勞心勞力的收回。”
許常德最深層的憤怒被她激起了,望著向門外走去的海蘭,他忽然喪失了理智,他衝了上去,一把抓住海蘭的短發,大聲怒吼著:“賤人,為什麼要背叛我?為什麼要背叛我?”
“放開我!”
許常德揚起手狠狠給了海蘭一個耳光,海蘭的身體失去平衡仰首倒了下去,她重重摔倒在茶幾上,茶幾的玻璃台麵裂得粉碎。
許常德愣了,望著臉色蒼白的海蘭,他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一灘殷紅色的鮮血從海蘭的腦後流了出來,迅速在地麵上擴展開來,海蘭的嘴唇一張一合,她眼前的空間忽然變成了一片空白,這空白的空間中,隻剩下張揚一個人的身影,海蘭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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