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靳言點頭,“五個小時能不能鎖定範圍?”
既然是內部員工就好辦了,這樣的餐巾供內部員工使用的不是很多,能接觸到的至少也是個主管之類的。
畢竟除了主管級別的員工,其他的服務人員都是要在食堂裏麵吃飯的,也剛好能縮小範圍。
衛明臉上神色一鬆,“這沒問題。”
衛明走後不久,幾個可疑人的資料就被送到了葉靳言的辦公桌上。
他平淡的審視著上麵的文字,嘴角笑意淺淺。
唔,這裏麵有兩個他都在二叔的辦公室見過,說是到他那裏彙報工作,現在想想,公司旗下有多少分公司,他那個好二叔都不清楚吧。
眼珠一轉,一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形成。
跟衛明密談了一陣,葉靳言推輪椅的動作都帶著明顯的輕鬆。
“葉先生,太太好像做噩夢了。”
剛從廚房做好粥的傭人彤姨看到葉靳言的身影,端著托盤的手一頓,試探的看了葉靳言一眼。
她是從葉家來的傭人,從小伺候葉靳言,跟葉靳言的關係也親密一些。
他們現在住的別墅在距離海棠灣不遠的君悅帝景,別墅不大,兩層加起來四百平左右。
平日裏都是彤姨一個人在家,隻有每個月固定幾天大掃除的時候才會請家政公司的人來收拾。
昨天晚上,林輕語發高燒以後,就是彤姨照顧的她。
彤姨見那孩子發白的嘴唇緊咬,睡的極不安穩,心中帶了幾分憐惜。
早上醫生走了以後,林輕語便又睡了過去,彤姨查看了兩次,她還沒有退燒,整個人也因為發燒顯得迷迷糊糊的。
聽到彤姨的話,葉靳言麵上不顯,隻是推動輪椅的動作加快了幾分。
彤姨歎了一口氣,這孩子也是個心口不一的,想到葉靳言傷了腿還堅持不讓人推輪椅,彤姨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臥室的方向,希望太太能感受到先生冷酷背後的關心吧。
林輕語在睡夢中感到似乎有一隻清涼的手撫過她的額頭,她舒服的將臉貼了上去,心中喟歎一聲,又沉沉睡去。
這場病來的快,去的也快。
不出兩天,林輕語就迅速的恢複起來。
發燒以後她就沒有見過葉靳言,好像他最近回來的都挺晚的,每次都是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身邊多了一個人。
自他們不再回葉家,林輕語行動也自由起來。
這天,林輕語起來換好衣服準備去補習班。
原本母親唐雅詩的意思是讓她上聾啞學校的,可是父親林展鴻卻覺得丟人,隻給她報了一個不算正規的補習班。
補習班除了教手語以外,還有一些高中課程,是以,除了他們手語班的人,也有正常人到補習班上課。
他們這樣的人混在正常人當中,顯得不是那麼顯眼。
“太太,您要去哪裏?”
彤姨已經做好了早飯,看到林輕語一副出門的打扮詫異。
【我出去一趟,午飯不回來吃了。】
記得上次的教訓,林輕語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遞到了彤姨的麵前。
娟秀的字體在白紙上格外突出,空氣中還能聞到淡淡的墨水味,沒想到這位新太太寫得一手漂亮的鋼筆字。
彤姨的聲音卡在喉嚨裏,迎著林輕語平淡的目光,呆滯的點頭。
“哢噠。”
大門被輕輕帶上,彤姨這才回過神來。
她當然不會以為林輕語是嗓子壞掉了。
她看著那娟秀的鋼筆字,吐出一口濁氣,沒想到新太太不能說話。
夫人他們,還不知道。
她坐在沙發上,拿起座機,又放了回去。
算了,瞞得了一時是一時吧。
學了一些手語,最後離開的時候,林輕語攔住了老師。
說是老師,實際上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氣質溫潤如玉,眉眼間帶著溫柔,看到林輕語站在他的麵前,老師挑了挑眉,為精致的眉眼平添了幾分魅氣。
“有事?”
謝非明站在講台上,收拾講義的動作慢了下來。
他對這個學生印象還算深刻,因為是新來的學生,每次做手語演示的時候,從來沒有問題,她總是站在人群最後,安靜的像是一株小草。
林輕語沒有注意謝非明的眼神,隻是用生疏的手語比劃了兩下,又怕表達不了自己的意思,又用唇語重複了兩遍。
“你以後周末的時候不能過來?”謝非明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得對她產生了興味,“你還會唇語?”
林輕語遲疑的點頭。
這段時間她幾乎了解了葉靳言的作息時間,每天周末他都會在別墅。
想到他對自己不能說話這樣嫌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還是不要在葉靳言麵前提起自己學手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