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散開以後,林輕語盯著謝非明的眼睛。
【我能出來就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如果再當領舞,讓別人看到,會有麻煩的。】
她的手臂在半空中揮舞,因為憤怒,動作帶了幾分力度。
謝非明搖頭,“我說過,你是單獨的個體,如果現在因為丈夫,或者是婆家人的關係,束手束腳,你讓他們怎麼尊重你?”
【你這樣就是不尊重我!】
林輕語光火的喘氣,這個謝非明也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難道他是因為葉靳言的關係在遷怒她?
剛想到這裏,謝非明就好像了解她的想法一樣,急忙解釋,
“我是覺得你是個好姑娘,應該從葉家走出來,讓別人注意到你,讓他們看到,你就是你,就算是啞巴,也有自己的光彩,而不是讓大家都覺得你隻是葉靳言的啞妻。”
他的話觸動著林輕語的心。
是啊,如果沒有葉靳言,她隻不過是林家見不得光的啞女,而跟葉靳言結婚,她仍舊是見不得光的啞妻。
苦澀一點一點的湧上心頭,連日來的甜蜜也仿佛淡了很多。
她真的是昏了頭了,她的丈夫,是桐城最年輕的企業家,身價百億,怎麼可能會拿她當成正常人。
在他看來,可能她唯一的優點就是跟他契合吧。
“真的,你好好想想,我是為你好,我不希望你一直生活在狹小的牢籠裏,不得掙脫。”
“葉靳言對你,就好比對待一隻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高興了就逗弄兩下,不高興連看都不願意看。”
“你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嗎?”
這些話重重的砸在林輕語的心頭。
林輕語閉了閉眼,她覺得他的話每一句都說到她的心坎裏去了。
這些也正是她所煩惱的。
【你讓我好好考慮考慮……】
林輕語現在覺得這句話都有些蒼白。
拖著無力的身子回到家裏,葉靳言還沒回家,她躺在床上,不想做飯也不想吃飯。
直到葉靳言晚上十點多回來的時候,她還保持著那個姿勢坐在床上。
“你怎麼了?”
燈被打開,一股淡淡的酒氣迎麵而來。
今天有一個商業酒會,原本他是要在公司附近的房子住的,鬼使神差的,他就是想回來住。
想看一看這個女人是不是還在等他。
察覺出氣氛不對,他關上門,從輪椅上站起來,走到了林輕語麵前,隨後蹲下。
發燙的大掌貼著她的額頭。
“沒發燒,你今天怎麼了?我聽彤姨說你沒吃飯?”
他問了兩句才想起來林輕語不會說話,聲音一頓,熟練的從床頭櫃裏拿出她準備在一旁的a4紙。
“晚上喝了點酒,沒心思猜你說什麼,你跟我說說你有什麼事?”
葉靳言將紙向她的前麵推了推。
他的一句話讓林輕語的臉白了白。
是啊,他有心思的時候,還能應付她兩下,沒心思,就連猜都懶得猜。
可是,就想謝非明所說的,她是啞巴沒錯,可這不是她的錯!
她猛的抬頭,目光在葉靳言的臉上流連,最後,像下定什麼決心一樣,拿起筆痛快的在紙上唰唰寫字。
【當初你也不想娶我,是林家強買強賣,不如我們離婚吧,你放我回家,這樣,你也就不用再苦惱我是個啞巴的事情了。】
寫完了以後,她的心裏有種放鬆的感覺。
就好像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地,想要說的話也終於痛快的說出了口。
葉靳言皺眉,緊緊的盯著那一行因為著急而顯得有些淩亂的字跡。
“你發的什麼瘋我不知道,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鬧脾氣?”
葉靳言沉聲詢問,板著的臉代表著他的脾氣已經到了某個臨界點,一觸即發。
【我說的是認真的,我考慮了很久。】
她竟然說她是認真的?
葉靳言有些不可思議。
他緊緊的盯著那行子,抬手便將紙撕了個稀巴爛。
“你說認真?”他猛的撲到林輕語的身上,“剛開始結婚你不說,過了這麼長時間,你跟我說你是認真的?”
“你一個啞巴,跟我離婚還想找什麼樣的男人?”
葉靳言哂笑,“謝非明?是他找到你說了什麼?他說他喜歡你?”
“你憑什麼認為你一個啞巴還能找到像樣的男人!”
他的腦海被怒火焚燒,葉靳言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
他葉少想要的女人,還沒有主動說過要離開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