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事情仿佛曇花一現,如果不是葉靳言跟那些保鏢都聽到了,她非要以為自己得了癔症不可。
盛裝打扮的林輕語更加的耀眼。
臉上不帶笑容,卻讓那雙笑眼襯的更加生動活潑。
從樓梯上下來,葉靳言一陣晃神。
【走吧。】
林輕語對他做了個手勢,行雲流水般仿佛是在做舞蹈動作。
他突然明白為什麼謝非明堅持要讓林輕語領舞了。
不過……
他葉靳言的妻子,不是誰都能利用得起來的。
林輕語坐在車子中,隨著愈發熟悉的街道,她扭頭深深的看了葉靳言一眼。
當車子停在禮堂門口的時候,林輕語坐在車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原來,這裏就是慈善彙演的場地。
她百味陳雜的看著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穿梭進禮堂。
如果葉靳言不知道她要參加手語舞的事情,那麼她跟葉靳言會不會就在這座禮堂裏碰麵?
從車上下來,她還在一直勸說著自己,這不過是個巧合,手語班隻是恰巧跟這些人共用一個禮堂。
她來這裏的時候,還能看到有其他的入口。
她的手臂挎在葉靳言的臂彎,心不在焉的打量著四周。
葉靳言勾唇,“這裏環境不錯,因為這次的慈善彙演人很多,所以就選在了整個桐城最大的禮堂,”
他向林輕語介紹,“其實跟普通的慈善晚宴相比也差不了多少,隻不過增添了一些節目,例如……”
他的聲音頓了頓,“手語舞之類的節目,就是主辦方想到的一種新鮮的,讓殘疾人表達自我的形式。”
林輕語的指尖突然變得冰冷。
她猛的抬頭,葉靳言的眼中帶著幾分興味,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在看自己掌心的獵物。
“葉少!你的腿真的好了!”
不遠處一個大肚子的男人看到葉靳言激動的向他招手,二人寒暄的時候,林輕語的目光在場中到處搜索,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幾個手語班熟悉的身影。
跟著葉靳言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她還沒有緩過神來。
【你一定覺得我特別可笑吧?】
林輕語在手機上打出這幾個字,遞到了葉靳言的麵前。
“我為什麼要覺得你可笑?”葉靳言抬手揉亂她的頭發。
“你是我的妻子,別人想要算計你,也要看我願不願意,隻要我不願意,能欺負你的,就隻有我一個人。”
他略帶霸道的聲音響起,一瞬間,萬般情緒湧上她的心頭。
這場慈善彙演看得林輕語索然無味。
最後葉靳言代表葉氏捐款上台的時候也帶著她一起上來。
雙腿完好無恙的葉靳言站在台上的一刹那,“嗡嗡”聲響徹禮堂。
原本也有人看到了葉靳言完好的樣子,可都以為是認錯了人,畢竟,葉靳言的腿很多權威都說已經無法痊愈。
“沒想到葉總的腿真的好了!”
不知是誰在下麵說話,驚訝聲此起彼伏。
葉靳言含笑站在原地,任由打量的眼神將他從頭看到腳,而那些目光中除了讚歎以外,再看向林輕語的目光就都帶了幾分鄙薄。
“當初大家都以為葉總再也站不起來了,還是這個啞巴會押寶!”
四下議論的聲音並沒有讓林輕語的臉上露出任何不悅的表情,她端著標準的笑容站在葉靳言身邊,落落大方對人群點頭。
葉氏的捐款落到主辦方手中,主辦方代表謝非明上台接受捐款。
謝非明來到林輕語麵前,他的目光落在林輕語被包紮的手臂上,
“你的手怎麼了?是因為受傷才無法領舞?”
他驚疑不定的目光落在葉靳言身上,“沒想到你這麼卑鄙!”
他的手向林輕語的手臂探過去。
林輕語別開身子,讓他的手探了個空。
“我卑鄙什麼?”葉靳言恥笑,“真正卑鄙的是謝先生吧?如果輕語真的參加這次的領舞,你說,整個桐城會怎麼看葉家,怎麼看她?”
謝非明正視林輕語的眼睛,“輕語,我說過,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我沒告訴你是想讓你正視你自己,讓你勇敢的走出來。”
“說的冠冕堂皇,不過是為了自己,”葉靳言上下打量謝非明,“我可是記得,謝老爺子最屬意的繼承人還是你弟弟吧?”
一句話讓謝非明變了臉色。
林輕語垂著眸子看著腳尖。
她沒想象中的那麼憤怒,看謝非明就好像是在看陌生人。
不過,損失了一個朋友還是讓她的心裏不好受。
畢竟,對於她來說,她的朋友根本就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