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院中，隻剩下雙眼睜著，卻再無神采的那人。
……
次日，杜馳等人自然是回來了。
顧年看著他們收殮了靈兒的屍身，站在階上不語。
他是能理解的，對方身受重傷，麵對錦衣衛的搜捕，她又如何能在神都繼續蟄伏。
還不如來拚一次，隻不過自己‘勢’初成，其幻術的作用自然是發揮不出來了。
“將屍首送往刑部吧。”顧年吩咐道。
這件案子如今已經結了，起碼交給他辦的是如此，至於後續，就不在他的範圍之內了。
杜馳等人應了，躬身退走。
顧年看了眼色，返身回屋。
對於他來，武道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隻有你自己足夠強，才可以去承受一切。
無論是美好還是險惡。
……
時間流逝，轉眼已是三月底。
此月便有舉國大事，對於下學子來，這是魚躍龍門之月。
而會試，便在今日。
神都街上自是熱鬧非常，祝福聲此起彼伏，整裝待發的無數學子從住處而出，意氣風發裏不免帶了幾分忐忑。
喧囂聲漸遠，顧年在北鎮撫司門前下馬，隨行的一個姑娘連忙上前想要攙他。
“行了。”顧年擺擺手，然後道：“你就在這老實等著，我一會兒出來。”
旁邊那姑娘連忙點頭，臉色惴惴不安，雙手攪動一角，帶著明顯的緊張和害怕。
顧年搖頭，抬腳走進衙門。
本來他也想去看看此間世界的文人考試是如何的，但誰成想剛出門便被這丫頭堵住了。
她是關螢，以前在外城西坊偷過顧年的荷包。
顧年記性不差，自然是認出了對方，攔住就要怒斥的鄧三，他上前問清了緣由。
因為數月前的四靈現世一案，朝廷的人一直在搜捕趙宥及其餘黨，然後，關螢的兄長關青和那仨結拜弟兄，便稀裏糊塗地被錦衣衛拿了。
而關螢在神都舉目無親，誰也不認得，這才記起了平日裏兄長提及的‘可能是錦衣衛高官的那人’，她費心費力打聽了一，這才知道顧年的身份。
所以，她便來了南鎮撫司衙門口堵住了顧年。
而後者也是想到這兄妹幾人或許與顧山海有關係，也沒多考慮，便領她來了北鎮撫司。
不過已經過了一日，關青等人要是實抬舉，隻是被當作尋常卒子看待，或許沒受什麼苦。但若是這些人再莽撞，那可能已經被好好炮製了一番了。
詔獄的大刑，顧年是有所耳聞的。
……
與鎮守詔獄的千戶明了來意，顧年便朝詔獄而去。
現在公門裏都知道，是錦衣衛監察司的百戶顧年破獲了四靈一案，雖然如今嘉獎未到，但這功勞可是實打實的。再從此人發跡和武道修為來看，先前傳言‘此人乃千歲門下’之事怕是真的，這是一種無形的證實，自然沒誰會得罪他。
是如日中有些過，但起碼，顧年現在算是錦衣衛中的紅人。
有功勞在手，又有魏千歲撐腰，誰都會給他一個方便的。
顧年剛出了前院，要去詔獄的時候，便被人喊住了。
“顧百戶。”一道略有些冷，卻並不讓人反感的聲音從一側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