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連城就推門進來了,看到她臉上的傷,他目光微凝。

“醫生來看過了嗎?”他站在門口問。

蘇安若看著窗外趙可可離去的背影,不說話。

這是她跟連城一直以來的相處模式,不管連城做什麼她都會順從,但是從不會主動跟他說一句話。

“對不起。”他走進房間,拉著她的手輕聲道歉。

對這種千篇一律的戲碼她早已經麻木,冷漠地把手抽出來,仍舊不理他。

“桃桃呢?好久沒看到她了,是不是長大了?”連城環視了一圈房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蘇安若終於忍不下去了,在他開口叫保姆之前說:“桃桃剛吃了飯,已經睡了。”

她不想讓這個惡魔靠近她的女兒半分。

“你很怕我?”連城捏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步步往後退。

蘇安若咬著牙再次閉嘴。

“以前簡燁澤也打你,你為什麼不怕他?為什麼不恨他?我到底哪裏不如他,為什麼這麼久了你還要對他念念不忘?”

“你跟他不一樣。”蘇安若略帶嘲諷的回答。

連城手上用力似要捏碎她的骨頭:“我們不一樣?哪裏不一樣了?哦,對了,他是死人我是活人,我們當然不一樣。”

“你到底想幹什麼?還想耍酒瘋嗎?”蘇安若厲聲喝問。

連城卻突然鬆開了她,大喇喇地在她床頭坐下說:“如果簡燁澤還活著,你是不是會不擇手段馬上從我身邊逃走去找他?”

“當然,如果他還活著,我一定會去找他。”蘇安若知道這樣說會觸怒他,可是她還是忍不住。

每次提到簡燁澤她對他的厭惡就會達到頂點,對他的容忍也會降為零。

“你敢!我告訴你就算他還活著你也不許去找他!否則我就活活折磨死你的兒子!”

“他……真的還活著?”蘇安若看著他陰狠的雙眼,心裏突然產生了質疑。

在這裏的三年她不能上網不能使用手機,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

“別癡心妄想了,簡燁澤早就在三年前死了,已經化成灰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找到他!”

蘇安若心裏的那點希望被他澆滅。

她也漸漸冷靜下來,掙脫他的桎梏站在他麵前一字一句地說:“連城,我知道你覺得我和簡燁澤對不起你,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在了,你也囚禁了我三年,你心裏的怒氣還沒消嗎?就不能放過我和我的孩子嗎?他們那麼小,是無辜的。”

“不,簡燁澤的孩子怎麼會無辜呢?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會因為你們而受到折磨,所以你們也都別想好過。”

“難道你想囚禁我一輩子嗎?”蘇安若怒吼道。

連城冷笑:“也許等哪天我厭倦了,就會放了你們。”

蘇安若瞪著他離去的背影,雙手握成拳頭指甲狠狠掐進肉裏。

她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

蘇安若還沒想出逃走的方法,連城卻又再次喝得醉醺醺地來了。

以往他來這鬧了一場後,大概會隔兩三個月再來,可是這次才一個星期,他竟然又來了。

蘇安若因為感冒腦袋昏昏沉沉的,沒想到他一來就直接把她拽到身下,開始脫她的衣服。

她知道他不行,也不掙紮,等他摸夠了親夠了自然會放開她。

隻是胃裏一陣陣惡心,她實在有些忍不住,趁他鬆開手的瞬間推開他,衝進了衛生間。

可是等她吐完了出來的時候,卻看到了讓她渾身發冷,怒火中燒的一幕。

連城這個畜生,竟然在親桃桃的脖子。

桃桃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睛迷茫地看著旁邊的保姆,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讓她心像刀割一樣。

保姆看到她出來,誠惶誠恐地解釋:“孩子奶瓶落沙發上了,我隻是抱著她過來拿一下,沒想到……”

蘇安若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直接衝過去把孩子搶過來,然後操起旁邊的花瓶狠狠砸在連城腦袋上。

連城當即暈了過去,桃桃嚇得大哭起來。

蘇安若緊緊抱著她,哽咽著哄道:“桃桃乖,不哭了,不哭了。”

桃桃的哭聲漸漸弱了下去,胖胖的小手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蘇安若心尖都跟著在顫抖。

她抱著她走到正在打電話的保姆麵前,跪下連磕了好幾個響頭,那聲音聽得保姆頭皮直發麻。

“姐姐,求求你別打電話,求求你放我們走吧。你也看到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絕不可能再讓我的孩子留在這裏,要是今天走不了,我隻能和孩子一起去死了。”蘇安若說完又砰砰砰磕了幾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