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問,墨成卻忽然指著她,怒氣衝衝地說道:“好端端的你瞎扯什麼?沒事把白星航貿都拿出來說,不是讓爸爸更覺得咱們管得寬,更覺得咱們狼子野心了嗎?”
“我……我這不是為撇清嫌疑嘛,話都說到那個份兒上了,不以白萱爸爸來說事,還能怎麼說啊?再由著他們辯白下去,這事兒可就和白萱完全沒關係了!”薛玉林心裏有氣,原本自己還能忍,但忽然被墨成指著鼻子罵,實在委屈得很,忍不了了。
墨成被薛玉林給堵得不輕,也說不出什麼有力的訓斥來,一擺手,道:“總之你以後說話給我注意一些!”
薛玉林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險些就要把他外麵養小的事也一起拿出來說了,到底還是忍住了,沒說出來。
被薛玉林這麼一頂撞,墨成其實也明白過來了,知道這事兒怪不得薛玉林。薛玉林不知道白星航貿的破產是他一手造成的,自然不懂得避諱。
現在也沒工夫和薛玉林置氣,還是想想怎麼向爸爸交代要緊……
回到自己房中,稍稍冷靜了些,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應對還是有問題。不應該一眼也不看那個黑人,而就就應該看他!所有人都看向那黑人,就他不看,豈不蹊蹺?吃著飯,家裏忽然來了人,哪有不看上一眼的道理?
還有他的聲音……爸爸對他的聲音自然很了解,他忽然變了語調說話,爸爸豈能聽不出問題來?
今天他雖然沒承認、雖然你那黑人沒有明著指出他來,但實際上,他卻已經暴露了。
如果不盡快去向爸爸認錯,等到爸爸給他的時限一過,主動找上他,那問題可就麻煩了。
是要去認錯,但卻絕不能如實招來,得找個能讓爸爸相信、又不是很明顯開脫的借口。
墨成來回踱步了半晌,忽然“咦”了一聲,又細想片刻,確定了可行,抬腿就走。
“你幹什麼去?”薛玉林問。
“回來再和你細細交代”,墨成道,“記著,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見任何人,不要和任何人談論這件事,明白嗎?”
“知道了。”薛玉林應了一聲。
墨成出了自己房間,直奔墨老爺子的房間而去。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醞釀好情緒,這才敲響了房門。
“進來。”屋裏,墨老爺子看了下時間,還不到一個小時……不錯,阿成的悔悟,比他所給的時間要快一些。
“爸……”墨成垂著頭,非常沉重地進了屋。
“嗯。”墨老爺子點點頭,指了下沙發,示意他坐下。
墨成搖搖頭,態度倒聽端正,道:“爸,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得和您交代一下。”
“說吧。”墨老爺子知道他是為什麼而來,當然沒什麼驚訝。
“錦書遭到追殺的事,我知情”,墨成說著,看了眼自己的父親,見父親的麵色依舊沉著如水,並沒有什麼反感的情緒,這才道,“是阿言做的。”
墨老爺子依舊平靜地點點頭,沒做什麼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