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嵐月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們現在緊要要做的,就是刨出你的嫌疑。你的通話記錄、與那些人聯係的證據,必須全部刪除。還有,最好再做一件其他的事情,證明你雖然想要對付墨錦書,但卻不至於用殺掉他這種極端的法子。這樣等到墨錦書反擊咱們的時候,你到老爺子那裏才有法子應對。”
墨成點點頭,覺得李嵐月總是能說到點子上。
的確,既然事已至此,再去追究誰的責任都是沒必要的,害怕更是懦夫之舉。他現在要做的,是及時應對。
“這樣,你手上不是還有白偉東談論那條航線的音頻?放出去,立刻放出去”,墨成道,“我手上還有墨錦書和他那女秘書的‘好照片’,當時網上泛濫的時候,我留下來存了檔,就是為了應付不時之需。今晚我們把這兩點炒大,讓爸爸以為,這就是我的應對。而且這樣的應對,在任何人眼裏都已經夠分量了,爸爸應該不會太過懷疑。”
“好,我這就去拿電腦。”李嵐月很聽墨成的,隻希望能在這時候為墨成盡自己的一份力,墨成讓她做什麼,她是一點私心都不會有的。
雖然這份錄音流傳出來,墨錦書一定會想到她的頭上。畢竟這是在家裏的書房裏錄的,除了她之外,也就沒有別人能辦到了。
但這都無所謂,白偉東的事,墨錦書早就懷疑到她身上了。現在萱萱不在了,墨錦書必定化悲痛為行動,用自以為的的種種方式為白萱報仇,她是逃不了的。
“之前我認為,絕不能讓爸爸知道白偉東的事”,墨成歎了一聲,將李嵐月拿來的筆記本電腦在茶幾上擺正,道,“但現在,這件事也不那麼重要了。反正在爸爸心裏,原本就沒打算讓我做繼承人。我做事穩妥完善也好、混亂片麵也罷,正義也好、卑鄙也罷,在爸爸眼裏,我永遠都不如死去的大哥。無論我做成什麼樣兒,我都不在爸爸的考慮範圍內之內。”
所以啊……沒必要再顧及什麼了。
那就大家明明白白地把一切都放到台麵上來,爭、搶、奪,反目成仇,比的就是誰更狠。
這沒什麼的,誰讓他生在墨家呢?
墨成打開了一個音頻,聽了一遍確認無誤,就發給了自己的一個手下,讓他先把這條新聞放出去。然後又拿出了手機,將手機上的一些照片都傳到電腦上,去掉了照片上原本的水印,把清晰度調高,又發給了那個手下。
明天,整個s市商圈,又將掀起一場大的輿論風暴。
人的底線是隨著境遇不斷變化的,與此同時,自己認為的別人的底線,也會隨著自己的需要而不斷變化。
之前他以為,害白偉東和白星航貿的事,在爸爸那兒就已經是個極限了,但是現在他覺得,殺死大哥後又要殺墨錦書這事兒,才是真正的。隻要不觸犯到這一點、隻要藏住了這一點,其他的都什麼不大不了。
他是要明目張膽地去爭,但他可不想激起自己父親的複仇之心。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父親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