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瑜離席了,薛寶琴努力維持著貴婦優雅的形象,咽下最後一口甜品後也匆匆離開,餐桌上瞬間隻剩下四個人。周令章憋了足足半個鍾頭,情緒終於收斂不住了,餐盤和飯碗被他磕得叮當響,那張臉更是黑得像鍋底。

謝傾對此毫不在意,仿佛完全不知道對方怒火的源頭就是自己一樣,仍舊自顧自地舀起一小塊蛋糕送入口中。對於他來說,周令章這種十七八歲的小孩子不過是個跳梁小醜,他完全沒必要在意對方的一言一行。

至於周蘊章,更是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弟弟視若無睹,他的注意力此時都集中在謝傾嘴角沾上的草莓醬上。

唯獨作為二哥的鳳章對嬌慣任性的老幺上心一些,以今天可以陪他打遊戲為由,草草結束了飯後甜點,帶著人離開了。

此刻餐廳裏,便隻剩下謝傾與周蘊章。

謝傾的唇色偏淺,皮膚也比一般人都要白淨,襯得此刻粘在嘴角的那點兒殷紅格外顯眼;而這人,就好像絲毫沒有覺察到一般,還是一副既無辜又單純的模樣。

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哪會有成年人連這點事都覺察不到。周蘊章這樣想著,然後默默地在心裏繼續扣除對謝傾的印象分。

下一刻,謝傾在他的注視下伸出了粉嫩的舌尖,靈活而迅速的將嘴角沾上的草莓醬卷了個幹淨。隨後回過頭來看向周蘊章,眉眼間藏著笑,如同一隻狡黠的狐狸。

“幹淨了嗎?”謝傾突然問他。

就在謝傾的舌尖從唇畔劃過的那一瞬,周蘊章的心頭如同正在被一根羽毛撩撥,莫名的酥軟;他突然想要嚐嚐對方嘴角沾著的草莓醬究竟是什麼味道,會不會比他餐盤裏的草莓舒芙蕾還要鬆軟甜美。

他直勾勾地盯著謝傾,腦海裏浮想聯翩,以至於對方突然回頭時他根本來不及躲閃,被對方抓了個正著。

周蘊章整理好思緒,維持著表麵的漠然與疏離,開口道:“故意吃得到處都是,你這點兒小伎倆也就隻能騙到老頭子了。”

“是嗎?”謝傾笑了笑,壓低了語氣衝人說道:“可他早就走了,我明明是吃給你看的。”

“我?”周蘊章回頭看他,眼神略帶嘲諷:“怎麼了,是老頭子滿足不了你了嗎?還是說你就喜歡沾花惹草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啪嗒。

謝傾還沒開口,腕上扣著的銀鐲子掉在了地上,隨後又被他不經意的一腳掃進了餐桌底下。他沒有繼續回答周蘊章咄咄逼人的問題,而是直接蹲下來趴跪在地上,伸手去夠銀鐲。

匍匐在地的謝傾就像是一株散發著甜美香氣的花,散發出足以蠱惑人心的危險氣息。他脊背延伸至尾椎的線條流暢而優美,單薄白襯衣因為此刻的動作往上縮了一截,露出了一段白皙纖細的腰肢。

從周蘊章這個角度看過去,映入眼簾的便是他後腰處那一株向下延伸的櫻花刺青——這是一副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麵。

兀自綻放的櫻花仿佛盛開在了雪地裏,漂亮得令人挪不開眼,這支花順著他的後腰一路往下,鑽進了惹人遐想的部位。

換做任何一個Alpha,恐怕都想要看看這株櫻花究竟在他的身上開出了幾朵。

周蘊章強迫自己挪開目光,不自覺地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隻覺得喉嚨如火燒一般發燙;哪怕不去看,這幅畫麵也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他大概是太久沒有發泄過了,以至於隨隨便便被個Omega一撩撥,就覺得小腹發緊,抑製不住地從腺體裏散發出信息素味道。

這人哪是什麼善茬,根本就是一株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