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謝傾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寬敞柔軟的大床上,被褥裏散發著陽光的味道,蓬鬆而柔軟。床頭燈亮著,照在他清瘦蒼白的手臂上,點滴順著他青筋突起之處流淌進身體裏,額頭上還蓋著一塊降溫用的毛巾。
這是在哪兒?
謝傾勉強地撐起眼皮,將四周打量了一遍。並不是熟悉的莊園閣樓,也不像周家主宅的裝修風格,空氣中的味道有些熟悉,似乎是失去意識之前聞到的某種氣息。
會讓人莫名的安心。
他強打著精神坐起來,意識逐漸回籠,這才想起自己似乎是在某個人的車裏昏過去的。身上的衣服並不是他的,過分寬大的襯衣直接從頭罩到大腿,他就像一個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掛在床頭的點滴瓶上還剩下大半瓶,可他卻沒那個耐心等下去了,伸手直接拔掉了輸液針,踩著拖鞋下床出門。
這是一棟極簡風格的複式公寓,灰白為主色調,給人一種這家主人一定是個性冷淡的感覺。謝傾穿著毛茸茸的棉拖鞋,身上套著一件男士襯衣,搖搖晃晃地穿過二樓走廊。他的身體還很虛弱,但他絕對不能就這麼躺著。
一扇房門虛掩著,溫暖的燈光隔著門縫灑在地上,隨之傳出的還有周蘊章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他大概是在打電話處理公務,聲音毫無波瀾,就像是一台精密儀器。
他站在門口,透過門縫去看周蘊章,隻覺得對方周身環繞的光過於刺眼,那是他無法觸及的太陽。過於靠近,隻會讓他內心的陰暗無從遁形。
可他別無選擇,即使會被這烈日融化,也必須一條路走到底。
“你在幹什麼?”
正當謝傾想得出神時,房門被拉開了,周蘊章站在門口低頭看他;屋內的燈被擋了個嚴實,隻有幾縷餘光透過縫隙落在走廊,他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的表情。
壓迫感太強了,逼得他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強迫自己與人對視,努力維持著笑意說道:“就是想給周總道個謝,謝謝您沒把昏倒的我直接扔在路邊。”
“你以為我不想嗎?”周蘊章嗤笑了一聲,神色中滿是嘲弄:“可你如果就這麼死了,我會很麻煩。”
謝傾挑了挑眉道:“那就謝謝這件襯衣,還有臥室裏的吊瓶,像周總這麼好心的人已經不多了。”
也不等周蘊章回話,他直接轉身朝樓梯方向去,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衝人一笑:“對了,我的衣服是誰幫我換的?希望不會是別人,因為我一點兒也不想別人來碰我的身體,除了你。”
那件過分寬大的襯衣隻能勉強遮住謝傾的臀,兩條修長白皙的腿從周蘊章麵前晃過,隻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連同包裹在襯衣的上半身都開始浮想聯翩。
周蘊章的腦海中浮現出那株盛開在雪地裏櫻花,以妖冶的姿態展露在他麵前,勾的他心神不定。他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做一個正人君子,讓跟著家庭醫生來的那位Omega助手給謝傾換衣服,他就應該把這人扒個精光,從頭到腳都看個遍。
他如同一隻被激怒的雄獅,在謝傾即將拐到樓梯口時衝上去,拽住後者的手腕往回一拉。一陣天旋地轉,伴隨著一聲悶響,謝傾被按倒在走廊的木質地板上。
那件襯衣被掀起一個角,露出了半截白色內\/褲,以及一小段白皙纖細的腰肢;謝傾整張臉都被籠罩在一片陰影裏,巨大的壓迫感將他緊緊包圍。周蘊章單手鉗製住他的雙腕,雙腿夾在他的腰間,不給他絲毫動彈的餘地。
“沒錯,是我給你換的。”周蘊章冷笑著,另一隻手遊走至他的上身,拽著襯衣用力一扯:“就像現在這樣,我把你的衣服扯爛了扔到一邊,裏裏外外剝了個精光。”
隨著襯衣紐扣崩開,謝傾的上身迅速暴露在走廊的燈光下。平坦而清瘦,雪白的胸膛處點綴著兩簇緋紅,仿佛隨時準備引誘他人給予它憐愛與疼惜。
他也許被周蘊章突然瘋狂的舉動嚇到了,又或者是高燒尚未褪去,反應比較遲鈍,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任由對方在他身上為所欲為。
胸口一陣濕潤,緊接著又是一陣令人發顫的酥麻,謝傾忍不住叫出了聲。
周蘊章鬆了口,將他翻了個身壓倒,湊上前去在他耳邊低語:“我剛剛也這麼咬了你,但你可沒有這麼叫,早知道你這麼敏感,剛剛就該再用力一點,直接把你咬醒。”
“啊!”謝傾發出短暫的叫聲,仰起頭時可以看見他深邃漂亮的眼眸裏溢滿了水光,眼圈微微有些泛紅。周蘊章身上熾熱的氣息將他緊緊包圍,誘導他釋放出更多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