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不在閣樓裏,這是謝傾推開門就發現的事情,不然小家夥早就邁著小碎步啪嗒啪嗒跑過來,往人身上蹭了,那也就意味著周敬瑜應該會過來。
或者他已經過來了。
謝傾剛走進客廳,就望見了一身睡袍坐在沙發上翻看報紙的周敬瑜;後者見他進了門,便不慌不忙地將報紙折疊好放在一邊,衝人招了招手。
“過來。”周敬瑜的聲音很沉,就像是午夜敲響的鍾,引誘著人步步前行,陷入黑暗中。
謝傾深吸一口氣,緩緩走近,在周敬瑜的腿邊蹲下,那模樣溫順又乖巧。
周敬瑜伸出手輕撫過他的鬢發,如同在愛撫一隻寵物,他的表情被籠罩在一片陰影裏,令人捉摸不透:“你離開療養院的時間是下午三點。”
謝傾知道,這是躲不過的事情,老老實實回答道:“回來的路上,我看中了一樣東西,讓老劉停了車,買完回來發現他和車都不見了。”
“我知道,他在交警支隊處理事情。”周敬瑜的手從他的臉龐滑過,一直撫摸到他的下頜,然後用力往上一抬,強迫他與自己四目相對:“那段時間,你去哪兒了?”
“我...我就在原地,哪兒也沒去。”謝傾竭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故作鎮定地說道。
周敬瑜突然笑了,他彎腰將人輕而易舉地打橫抱起,穿過客廳,踏上通往二樓的樓梯。每往前走一步,謝傾的心就往下沉一點,因為他不知道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麼。
臥室裏的燈光很暗,謝傾的雙手被鐐銬束縛住,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脫下扔在一旁。周敬瑜如同一隻尖銳的獵豹,借著床頭燈將他的身體一寸寸瀏覽過,從脖頸到鎖骨。
“這是什麼?!”周敬瑜的目光鎖定在他胸口,音調中怒意分明。雪白肌膚上那一抹不自然的紅格外可疑,並且還在那麼敏感隱秘的位置,光是想想,就足以讓周敬瑜怒火中燒。
謝傾躺在床上,如同任人擺布的漂亮娃娃,麵對周敬瑜的質問表現得格外鎮靜:“不知道,這難道不是您昨天留下的嗎?”
他心裏很清楚,那是周蘊章剛剛一口咬出來的,那個混帳東西不光咬了,還吮出了一塊草莓印,簡直是想讓他死。
“你確定到這種時候還要跟我撒謊嗎,謝傾?”周敬瑜壓下來,伸出手在他腰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幾乎已經失去了耐心:“老劉去了交警支隊後,我第一時間派人去接你,但是你並不在那裏,周圍那一片我都讓人找遍了。”
謝傾忍不住短暫地叫了一聲,身體隨之一顫。他微微眯起的眼眸裏泛起一陣水光,眼尾略微有些泛紅,看上去格外的惹人憐惜。可他卻一個字也不願意說,隻是難耐地咬住唇角,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檢查完前麵,周敬瑜摟著他翻了個身,湊到他後頸處猛地嗅了一口,之後繼續一路往下看,不願意放過他任何一寸肌膚。直到發現了謝傾左臀上那個已經不算太明顯的掌印,怒火才徹底爆發。
周敬瑜並沒有從謝傾的身上聞出什麼來,但憑這兩處過於曖昧的痕跡,就足夠想象出令人惱怒不已的畫麵。他的人背著他在外麵和別人做了什麼,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他失去理智。
就如同當年他滿心歡喜地想向薑昀深求婚,卻在門外聽見他與謝朝雲搞到一起的動靜,一心都是他被背叛了的絕望與怨恨。
“謝傾,我曾經說過,你這輩子絕對不可以背叛我。”周敬瑜氣到極點反而鎮靜下來,他摟著謝傾過分纖細的腰肢,湊到人耳畔低語:“如果你背叛了我,我一定會帶著你一起下地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