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貴人有要事要忙,今早離開了。”說完這一句,銀麵就又堵起了耳朵。
曲瑤一怔,琴瑟公子走了?
本來她能忍到現在,不過是想從琴瑟公子那套點將催眠融入琴音的技能,以降低對自身精神力的損耗。
現在人走了,那她待在這隊伍裏還有個什麼勁兒?
她看了銀麵一眼,心裏冷笑了一下。
堵住耳朵就能不中催眠,看住她了嗎?古代人真是好可愛哦。
停車休息的空檔,曲瑤借口要方便,讓人解了繩索下車。
然後她就在那位身手了得的女侍衛的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出人間蒸發。
懷表的擬態一開,她就成了隱形人,成功從銀麵手中逃離。
她這人自由慣了,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安排。
在睿王府中時,蕭遇辰蠻不講理起來雖然也會安排人,但其實大多數時候,曲瑤還是過的很隨心意的,這也是為什麼她能在那留那麼久的原因。
但銀麵不同,他把曲瑤當成一個任務,甚至是一件需要妥善帶回南詔的貨物,無時無刻不想著將她安排的妥妥當當。若非之前有琴瑟公子解悶,她早就開溜了。
曲瑤出逃之後,卻也沒有改道,而是化妝成了個少年郎,選了一條小路,繼續往內陽方向去。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走一趟南詔,把這具身體的身世弄弄清楚,也不是什麼壞事——曲瑤當時是這麼想的。
然後,她就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
內陽城前些日子剛剛易主。
趙王聞人澤,為了征兵刮錢,攻了內陽。之前說了,內陽城易守難攻,但架不住縣守吃裏扒外啊。
趙王不知用什麼利益誘動了縣守,讓他直接開了城門。
內陽淪陷後,城中百姓大半都成了難民、流民。曲瑤一靠近內陽城附近,就遇上了一小波難民在謀劃著要怎麼去暗殺那位賣城求榮的縣守。
曲瑤隻是路過,但不小心撞破了他們商議大事,自然就被“留”了下來。
由於懷表的擬態有個冷卻時間,且冷卻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曲瑤就道:“這縣守忒不是個東西了。吃著我大梁俸祿,竟幹出這種事兒。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你們行動,也算我一個吧!”
眾人俱是一愣,愣完了就被她的俠肝義膽征服了。
而後,曲瑤自稱自己名喚姚曲,原是京中某位王爺的幕僚,這次是回鄉探親,路過此地。
同時,她還給眾人打雞血,說大梁絕對不會忘了內陽城,更不會忘了內陽百姓今日受的委屈,朝中必有反響。
這話倒不是她信嘴胡說,以內陽的戰略地位而言,大梁與南詔交火的話,此城是必要收複的。
她說話頗有條理,又非常好聽,還是京城來的懂行人,質樸的民間暗殺敢死隊很快就推舉她做了隊長,全權把控暗殺縣守事宜。
曲瑤是個催眠師,打打嘴炮可以,但對於做暗殺敢死隊隊長這種事,其實是沒有什麼實踐經驗的,就連理論經驗也少的可憐——隻知道要穿夜行服。
她倒是有銀票買,袖子裏還藏著一大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