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情況下,她有財不敢露白不說,就是真露了白,也沒地方買好嘛。
她套了套話,發現大家其實和她差不多,對怎麼刺殺目前還在城中公衙裏活的好好的縣守一事,其實並無什麼操作性強的辦法,隻知道裝作回家的百姓,先回城裏,再伺機而動。
曲瑤扭頭看看來時山道,心中估算著,若銀麵他們找來的話,差不多也快到了,便提議先按他們說的,入城再說。
然後,他們就被趙王抓壯丁了。
一波年富力強的男丁,不抓起來壓榨一下價值,那他聞人澤還打內陽幹什麼呢?
他們被抓到了內陽城縣公衙的露天旱牢裏。
目的地倒是毫不費力地到了,而暗殺縣守的目標看起來卻沒那麼容易達到。
那位吃裏扒外的縣守,腆著肚子在牢房外麵來回踱步,一邊踱步一邊給牢裏的人做思想教育,大致是讓大家給趙王賣命,就能有好處的意思。
“暗殺隊”裏有幾個骨頭硬一點的,當場嗆聲,大罵縣守是狗賊,就被縣守拖出去殺雞儆猴了。
曲瑤原本其實隻是混在裏麵,想等時機成熟就開溜往南陽去的,此時見到少年那顆滿地滾的頭顱上不甘的怒目,隻覺得胸口被搗了一拳。
她還記得,就在半個時辰前,這雙眼睛還帶著笑意,帶著好奇地看她,然後小心翼翼問她大梁的上陽城是何等模樣,鮮活的仿佛未來可期。
戰爭與死亡,第一次在她生命裏劃下重重的一道白痕。
“還有誰不服?”縣守冷笑,“人多得是,不服管教的,大可以站出來,張某現在就送他下去!”
“怎麼活不是個活?你們這些螻蟻啊,真是一點不體諒我們這種父母官的心。”
曲瑤擠到了牢門邊,朗聲道:“我不服!”
之前暗殺隊的老乞丐忙想去拉曲瑤,捂住她嘴,還小聲道:“別衝動,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可熱血上頭的曲瑤哪裏肯聽,她掙開他,大聲朝外喊:“狗官!來殺我啊。”
縣守自然如她所願,招呼人把她拖了出去。
“唷,沒看出來,你長得跟個娘們兒似的,還挺有骨氣啊?”縣守不懷好意道。
曲瑤都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亮了懷表,頃刻催眠了身邊提刀的趙兵。
趙兵兩眼空茫,一回身,刀就劈向了縣守。
縣守根本沒想到兩個趙兵會突然反水,他又大腹便便,實在不靈活,轉眼就變成了一個死縣守。
誠然,縣守不會就帶這麼兩個趙兵就來給壯丁們上思想政治課,這異變突生,周圍那十幾個趙兵自然圍上來了。
曲瑤連打了兩個響指,將剩下的也催眠了,然後就開始放人。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快,牢裏大部分人其實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趙兵一臉茫然地開門後,他們都懵了。
而暗殺隊的成員們擠在比較前麵,倒是看到曲瑤動作了,滿臉都是震驚。
“鄉親們,楞著幹什麼呢?跑啊,晚了可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