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臻首娥眉,嬌婉動人,在偏廳的外的小花園中賞花,曲瑤隻看了一眼就邁不動腿了。
曲瑤本是跟在趙王身邊的,她一落後,趙王當然發現了。
趙王沒什麼好脾氣,正要發作,忽然又發現曲瑤的視線正盯著偏廳外花叢中一個美貌女子,頓時收了脾氣。心道:年輕人沒見過女人的樣子可真蠢,不過,既然是安王的女人,就便宜了這小子吧。
所以,趙王不僅沒叫回曲瑤,還故意與安王多說兩句,並且在拐角處擋住了安王看向花園的視線。
曲瑤倒是不知趙王對她如此體貼,還以為自己的“掉隊”神功厲害呢,等四下無人了,她直接朝花叢中去。
眼看女子要逃,曲瑤忽然道:“顧婉柔,你給我站住!”
那女子一怔,竟也真的站住了,而後回頭看向曲瑤:“先生是在叫我嗎?”
曲瑤沒有認錯,這張臉確實是顧婉柔,隻不過比在睿王府的時候要瘦弱蒼白一些,看起來帶點兒病態。
不過,在上陽城的時候,曲瑤就聽說顧婉柔被接回家去之後就病了,想來應該是真的。
之前曲瑤還覺得大梁失南濱、內陽,是縣守的事,可現在顧婉柔卻出現在了這裏,這不得不讓她聯想到那兩城失守之事。
想到那兩城百姓如今的慘狀,曲瑤不由得心頭怒火大起:“顧婉柔,你身為大梁將軍的女兒,竟在這種時候投敵,這就是你顧家的家風嗎?”
“公子在說什麼?婉婉聽不懂。”那女子好脾氣地欠了欠身,“在下柳婉婉,南詔歸於人士,是隨家人來安王府中做客的。”
認錯了?
曲瑤盯著她的臉看,但片刻她就反應過來,自己這樣太沒意思了。
自己就是用過好幾張臉的人,憑著麼就靠臉來認人呢?
退一萬步說,眼前這個,就算真的是顧婉柔又怎麼樣?她現在已不是睿王妃,甚至都“不是”女人,難道還要與她掰扯“你曾經害過我的身體”這種哲學問題嗎?
她當即後退一步,對著那姑娘一抱拳:“抱歉,是姚曲認錯了。姚曲是大梁人,見姑娘與大梁將軍府小姐長得相似,就認錯誤會了。”
柳婉婉“吃吃”地笑起來:“你這人可真有意思。”
曲瑤挑眉:“怎麼?”
“認錯人倒是不要緊。可你自己是大梁人,現在卻跟在南詔的趙王身邊做事。方才卻來斥責我這個‘大梁將軍府的小姐’通敵。也辛虧我是假的,若我是真的,豈不要被你這雙重標準氣煞?”
她說話時候眉眼帶笑,甚是溫柔,確實與睿王府中那位顧三小姐頗為不同。
曲瑤被她說的紅了臉,隻能連連賠罪,告辭要走。
柳婉婉卻說:“公子可知正廳怎麼走?”
曲瑤第一次來安王府,當然是不知道,而且南詔的王府和大梁王府的規格和設計都差很多,她想摸過去也不可能,柳婉婉便不計前嫌地與她指路。
曲瑤穿廊過屋,最終到達了柳婉婉所說的開宴會的“寶華樓”——那特麼是個馬廄。
“艸,這個騙子!”
曲瑤略一思索,就急急往相反的方向奔去,結果才奔一半,就見趙王的親兵迎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