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兵一見曲瑤,眼睛都亮了:“小姚軍師,可算找著您了。”

曲瑤道:“這安王府甚大,一個不著就迷路了,累得兄弟好找。王爺那邊境況如何?可有提合兵一事?”

親兵聞言,臉色頓時就不大好了,隻含糊道:“小姚軍師過去就知道了。”

曲瑤一看他模樣,心裏就“咯噔”了一聲。心中思忖著:趙王那草包可能是把事情搞砸了。

兩人一路急行,走到個無人的走廊時,曲瑤就拉住他,壓低聲音道:“王爺那邊到底怎麼了?你若不與我提前說說,萬一王爺要我臨場出主意,我卻思慮不周,王爺降罪事小,耽誤了大事誰擔待?”

那親兵聽完覺得很有道理,又四下裏看了一圈,這才道:“開席後,王爺說到了合兵伐逆之事,安王的幕僚便說如今大梁揮兵南下,靠近邊域的地方應當以禦敵為重,取道石頭城,在地門關合兵扛梁乃是正道。”

曲瑤皺眉:“合兵守地門關?還要借道石頭城?這幕僚野有點水平,怕不是也想借這事吞咱王爺領地吧?”

親兵一拍大腿道:“對!王爺也聽出了那幕僚背後的意思。”

曲瑤真想翻白眼,這又有什麼難懂的,因為你們來合兵也是為了吞並啊。草包王爺隻要以己度人就可以。

“那王爺怎麼說?”

此刻,曲瑤心裏已盤算好,不管怎麼樣,一會兒都要把話圓回來,實在不行,就幫安王想個高明點兒的輒兒吞了趙王,也是一樣的。

親兵說:“王爺沒怎麼說,拔劍就把他砍了。”

曲瑤腳下一個趔趄:“砍了?”

“王爺動刀,安王的人自是不幹,就把兄弟們都圍了。安王也十分生氣。”親兵哭喪著臉,“情急之下,王爺就挾持了安王,讓他的親兵放下武器……”

曲瑤嘴角抽搐:“他是豬嗎?這種情況下挾持安王,他就不怕出不了這所宅子,就算出的了宅子,他能出得了河沁城?”

這個草包沒治了,不然還是放個催眠,先跑路要緊——曲瑤如是想。

親兵道:“消、消息倒是沒有傳揚出去,因為開始談合兵之事時,已經算密談,我們第一時間截殺了出去傳令叫人的安王親信。”

那還能搶救一下。

“帶路。”曲瑤臉色十分難看。

至於她罵趙王是豬的事,親兵隻當是沒聽見。

終於到了寶華樓,曲瑤還沒進門呢,就聞到了一股十分濃烈的血腥味,當時她心下就起了疑惑,轉頭問:“你們王爺就殺了一個人?”

親兵道:“也……也不是。”

的確不是。

南詔趙王聞人澤,如果隻殺一個人,怎麼體現的出他“人頭豬腦一包草”這種神奇的屬性呢?

議事廳中滿地橫屍,安王的親兵與護衛已全數被殺。

“先生,你終於來了。”趙王一看推門而入的曲瑤,眼睛一亮。

曲瑤掃了四周一圈,隻覺得頭皮發麻,脊背發涼,問:“安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