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往一邊挪了挪,然後曲瑤就看見了安王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
曲瑤隻覺得眼前黑了一下,下一刻,心頭一股無名火躥了起來。
“聞人澤,你做事能不能過點腦子?來之前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說話,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因為我們帶這麼點人入安王府赴會,本來就是最大的誠意,絕對能取信於安王。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全踏馬殺光了!”
趙王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才歸附的小軍師竟然敢當場罵自己。
他瞪著眼半晌,嗆啷一聲拔出劍來,眼底都是暴虐,“你敢罵我?”
“你殺了我吧,反正出了這屋也出不得這府,出得這府也不出去河沁城,早死晚死,這會兒死還輕鬆一點。”曲瑤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手心卻緊緊地抓住了懷表。
趙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惡狠狠地盯了曲瑤好一會兒,最終卻收了佩劍。
“先生當日在內陽城縣衙旱牢外,曾以一人之力使出奇術,牽製本王親衛,放跑了一百多人。今日為何不能以此法助本王脫困?”
這草包敢大開殺戒,竟然是因為她?
“長點心吧趙王殿下。那不過是轉移注意力的一些小手段。”曲瑤沉痛道,“一兩百號人,我也就托大了。安王五萬精銳就在河沁城中,我又不是大羅神仙下凡,怎麼可能同時引走五萬人馬?”
“現如今消息也未走漏,先混出城去再說。”趙王道。
說著,他就要走。隻要能出河沁城,待他與自己的十萬大軍聯係上,這河沁,遲早還是他的。安王軍隊群龍無首,根本不足為懼。
可曲瑤卻在這時候閃身攔住了他。
“走?如今安王已死,他這的軍備人馬,您打算拱手讓人嗎?這麼白忙一趟,你甘心?”
“這都什麼時候了,當然是王爺的性命比較重要。”之前引曲瑤來的親兵如是道,“讓開,我們要保護王爺殺出去。”
曲瑤說:“如果王爺就是安王,那在這河沁城中,能有什麼危險?反而你們現在這副模樣出去,誰看了不知道你們再安王府做了什麼?”
“先生嚇糊塗了吧,咱們王爺是趙王啊,安王已經死了。”親兵道。
曲瑤也沒開催眠,隻直直盯著趙王。
她篤定道:“趙王今日來府中議事,卻無故殺了安王麾下幕僚,安王大怒,命親兵拿下趙王。趙王反抗後仍被誅殺,安王怕趙王之死消息擴散,惹趙王麾下軍隊嘩變,隻能按下消息稱合兵順利。還望諸將領多多配合。”
“你在說什麼?咱家王爺好好的,死的是安王啊。”趙王沒說話,親兵顯然不信。
曲瑤卻隻看趙王:“王爺,您意下如何?”
趙王卻聽懂了她的交換身份,趁機控製軍隊的意思,沉吟道:“如果能行,自然是要比無功而返好。”
“不是比無功而返好,而是我們一行的唯一生機!”曲瑤無比心累地強調。
“你真的能換了我和安王的身份?”趙王還是狐疑。
“能。但在場的兄弟們隻能留一半,而且,留的這一半,也得是失去戰鬥力的。”曲瑤掃了一眼在場眾人,最後視線卻依然落在趙王身上:“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