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瑤仔細回想這些天夏侯栩的悶悶不樂,深知從自己正在沉默的兒子嘴裏是問不出一二了,剛好第二天是周末,也不用去公司,便打了雪鳶的電話,約她到一家人不多但是環境令人放鬆的咖啡館見麵。
盡管電話裏雪鳶的聲音聽起來沙啞暗沉,一聽就知道這個單純的女孩子獨自哭泣了很久,但是她還是很痛快的答應了白亦瑤的邀請。
白亦瑤提前十分鍾到咖啡館,沒想到甫一進門,就看到了窗邊的桌子旁,雪鳶向她招手,並投來一個並不太純粹的笑容。
看到這個原本開朗的女孩如此黯然神傷,白亦瑤心裏很確定女孩對自己兒子的感情。
“雪鳶,昨天晚上是不是沒睡好?”一落座,白亦瑤就輕聲詢問雪鳶。
聽到對麵白亦瑤安撫的慰問,雪鳶的眼淚忍不出溢出了眼眶。
“阿姨,我,我做了對不起夏侯栩的事情。”
聽著雪鳶的哽咽,白亦瑤心裏直感心疼,她憐惜地握住雪鳶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想給予她平靜的力量。
“雪鳶,阿姨相信你的為人,相信你的人品,你們倆之間,應該是有什麼誤會。”白亦瑤鼓勵雪鳶說出當晚的經過。
“阿姨,那天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覺得腦袋昏沉沉的,然後就進了我閨蜜宋婉給我房卡的那個房間。”
聽到閨蜜這名字,白亦瑤皺起了眉頭。俗話說防火防盜防閨蜜呀,哎,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那在進房間之前呢?誰陪你一起去那個酒店的?”
“是宋婉,阿姨。”雪鳶想到宋婉帶她去酒店的目的,有點羞澀,畢竟自己是以為夏侯栩在酒店裏夜會佳人,主動要去一探究竟的,結果反倒搞砸了。
糾結了幾秒,雪鳶還是硬著頭皮告訴白亦瑤原因。
“宋婉說,夏侯栩要在那個酒店,和一個女人見麵我當時一聽,就慌了。”
一想到夏侯栩可能心裏並沒有自己,而是深愛著其他的女人,雪鳶的心,又開始痛了,原本已經止住的淚水,又在她瘦削的臉上泛濫。
聽到這裏,白亦瑤對事情的起因已經有了她自己的猜測。她憐愛地看向雪鳶,心裏暗自吐槽自己不會表達有沒有耐心聽女人解釋的兒子。
“雪鳶,阿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夏侯栩隻喜歡你一個人。”
白亦瑤的話,讓雪鳶驚疑的瞪大了朦朧的淚眼,定定看向她。她欣喜,但是又有點不太確定。欣喜的是,自己一直擔心夏侯栩的內心已經另有所屬,不確定的是,既然他喜歡自己,為什麼之前一直表現的有些冷漠。
“後來你去了那個酒店嗎?”白亦瑤繼續問著經過。
“我去了,當天晚上,我就獨自去了宋婉告訴我的中心賓館,沒想到在那裏碰到了婉婉。她是我的閨蜜,擔心我去了以後看到了令我傷心的一幕,就提前在那裏等我,並且把備用房卡給我了。”
“你在備用房卡的房間裏見到夏侯栩了嗎?”白亦瑤越來越覺得這事跟宋婉脫不了幹係,但是畢竟沒有啥證據,所以她沒有跟雪鳶說明自己的猜測。
“沒有,當時在大廳,我喝了一杯水後,婉婉就塞給了我那張房卡。後麵也不知道怎麼了,出了電梯,我的腦袋暈乎乎的,迷迷糊糊就進了那個房間”想到後麵的事情,雪鳶覺得一陣屈辱。
“阿姨,我當時進了那個房間,看到有個男人,以為是夏侯栩,而且當時身體特別熱,就抱住了他”
都是女性,白亦瑤猜得到雪鳶肯定是被人下了藥,女孩的臉色蒼白,眼中除了懊悔,還有恐懼的神色。白亦瑤心軟,不忍心再讓雪鳶回憶當時令她痛苦的過程。
“好了雪鳶,那後來你是怎麼碰到夏侯栩的呢?”白亦瑤有意引導雪鳶避開那段不堪回首的經曆,繼續往下說。
雪鳶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繼續往下說著。
“後來,夏侯栩衝進來了,他打了那個男人,然後生氣地離開了酒店。”
真相已經大白,憑著多年來跟白以純,肖雪亦接觸並鬥智鬥勇的經驗,白亦瑤心裏肯定這事是有人安排策劃的。
這一番談話,雪鳶字字不誇大,也不逃避自己的責任,雖然她可能目前還不知道自己是被算計了,而且言語間充滿了對夏侯栩的感情,白亦瑤心裏早已經把她當做未來的準兒媳。既然是準兒媳了,那就相當於是半個家人,家人,是不允許被欺負被挑撥離間的。
白亦瑤拿了桌上的濕紙巾為雪鳶輕柔的擦拭眼淚,溫聲安慰一番後,叫家裏的司機把雪鳶送回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