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秋了,天氣有點冷,你別感冒。”
慕容夏心情不好,見崔錦東這麼關心自己,回頭反問道:“崔總,你是對每一個女人都這麼體貼入微,害怕他們感冒,因為他們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而生氣嗎?”
崔錦東被猝不及防的質問,有點不知所措,下意識的解釋:“你是我挑選的人,是我看好的人,我說了,我們就像一家人一樣。”
“一家人?”慕容夏冷笑:“一家人……到底什麼才是一家人?”
她回過頭,恨恨的看著遠處隻能留在重症監護室外的鄭家姐妹還有鄭家太太們。
她的眼眶微微泛紅,眼角濕潤,卻強忍著眼淚不肯流出。
“你看看這家人,多荒唐啊。”慕容夏攥緊拳頭,雙唇微微顫抖:“他鄭業成是什麼,是皇帝嗎?憑什麼所有的人都要圍著那樣一個人渣團團轉?他到底憑什麼霸占著這些人,卻又讓這些人連看他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慕容夏說著,忽然仿佛身體被抽空一樣的蹲下身,抱住自己的膝蓋:“最氣的是,我媽她為什麼要這麼卑微,她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裏,他既然要死了,就讓他死啊!”
慕容夏的言辭雖然很激烈,可她的聲音顫抖著,最終還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崔錦東拉起她,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緊緊的擁著她。
他能夠感受到她的無助,她的不敢,她因為母親懦弱而氣憤,而心疼,卻又無能為力……
崔錦東不知道為什麼,慕容夏的這一切情緒,他都能感知。
他心疼她,想要替她分擔,想要安慰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隻能這麼安靜的抱著她,緊緊的擁著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前,讓她感受到依靠,讓她不用再拚盡全力的去支撐早已經無力堅強的自己。
慕容夏本來很想控製自己的情緒,可被崔錦東擁住的瞬間,她便不受控製的淚如雨下。
就像摔倒之後被父親抱入懷裏溫柔安撫的小孩子一樣,一旦有了溫暖,有了依靠,所有的委屈便如高山傾塌一般的一發不可收拾。
她伏在崔錦東的胸口,放聲哭著,她不用耗費力氣去站立,崔錦東給了她足夠的力量,就這樣依偎在他懷裏,盡情哭泣。
哭了許久,慕容夏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緩緩起身,有些歉意道:“對不起……我情緒失控了。”
崔錦東看到慕容夏不再哭,而且冷靜下來,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夏夏,你需要這樣的失控,每個人都有情緒,不要總是一個人擔著,想哭就哭,哭不代表軟弱。”
慕容夏苦澀一笑:“你知道那種無力感嗎?就是很多東西,你眼睜睜的看著他朝著你最不想要的方向發展,你卻完全沒有辦法阻攔,也沒有辦法挽留。比如……我的母親就是忍不住的去在意鄭業成,盡管鄭業成早就不記得她,甚至厭惡她……”
“再比如……”慕容夏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望著遠處的夜色:“有些你不想失去的人,你用盡一切辦法去挽留,他還是會離去,悄無聲息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