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煙腹誹季晚煙的裝扮，季晚煙老土的模樣，實在可笑。
而季如煙自己，穿了件蘇繡的深紅色連衣裙，配上一雙鑲鑽高跟鞋，外麵是一件高定的外套，時髦又尊貴。
和季如煙這一身富麗堂皇相比，季晚煙那套針織的，就顯得很俗氣廉價。
季如煙不屑冷笑，“想和我比，你先培養培養氣質，才夠資格！”
想到這身衣服的價格，季如煙無端又生出優越感。
是的，她永遠高壓季晚煙一頭，是季晚煙望塵莫及的。
孫鈺菲也覺得季如煙把季晚煙比得一無是處，微微笑了笑。
兩人可笑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孫鈺菲和季如煙心情不錯，季晚煙低垂眼眸，一起上了汽車。
季夢煙站在三樓自己的房間，斜倚著墨綠色絨布窗簾，慢慢把玩窗簾的濃流蘇，一根根捋平，再弄亂，如此反複。
親眼看著孫鈺菲帶兩人出門，季夢煙搖頭笑。
季家有個二十三的女傭，是老太太身邊保姆的女兒，叫卿然。
卿然問季夢煙：“二小姐笑什麼？”
季夢煙抿唇，指了指車子遠去的方向，道：“笑她們傻啊！”
“誰傻？”
“自然是某兩位自以為是的。”季夢煙道，“老人家的眼光，多半都是老式的，若是兩位小姐都穿的那樣性感去，老太太不會說什麼，可晚煙穿了普通的毛衣長裙，大姐還穿一身性感的紅裙，肯定要被葉奶奶嫌棄。”
“也是呢，老人家都看不慣現在年輕女孩子這樣。”卿然笑道。
季夢煙笑容更甚，她這個大姐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高傲自負。
“小姐，新來的晚煙小姐不言不語，可看上去很厲害，是不是？她才回來幾天，三太太、大小姐，四小姐和五小姐都吃過虧。”卿然悄聲道。
“是啊。”季夢煙眸色深斂，靜靜道，“晚煙不簡單，我很看好她！”
“小姐，若是您和晚煙小姐聯手，是否報仇有望？”卿然問。
季夢煙忙瞪了她一眼，聲音輕不可聞：“噓，小心隔牆有耳。”
卿然連忙捂住了嘴，睜開了眼睛，無辜看著蘇蘇。
季晚煙跟著她的嬸母和姐姐出門，豪車駛入越來越厚的雨幕中，雨刮掀起陣陣雨浪，車窗外的雨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似一朵朵盛綻的透明花。
葉總長的父母兄弟不住在葉宅，而是住在東城的一棟別墅裏。
葉宅是個偌大的花園別墅，高高的紅牆爬滿了薔薇藤，寒月裏光禿禿的，纏枝鐵門高大沉重，氣度威嚴。
傭人開了門。
季晚煙自己撐傘，孫鈺菲和季如煙共撐一把傘，下車進了司公館。
“季太太，季小姐，您這邊請。”傭人出來迎接，特意給她們三人帶路。
大理石鋪陳的小徑，下雨天有點濕滑，季晚煙走得很慢。
小徑兩旁是矮矮的冬青樹，被雨水衝刷得格外幹淨，樹葉濃綠濃碧，在這寒冬臘月展露生機，賞心悅目。
繞過兩處小樓，才到了葉老太的院子。
葉老太太的院子在後麵，是一處精致的老式院落，三間正房，帶著四間小小的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