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煙重重的吐了滿胸的濁氣,輕輕的蹭了蹭他的胸口道:“你說的對,我與季家缺失了二十多年的感情,就算我再如何淡漠承受,涼薄隱忍,小心翼翼的不去打破所謂的平衡關係,也是無法彌補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費心計較他們的認可呢?隻要我擁有足夠的優秀,就算是爺爺隻怕也舍不得舍棄我,之前是我想岔了。”
顧以承輕輕的吻了吻她蒼白的唇,臉上一片的愛憐和欣慰。
“顧以承,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保重自己……”季晚煙揚起臉上的笑容,依然蒼白透明的容顏,在清亮的燈光下顯得越發的晶瑩剔透起來,仿佛一瞬間洗淨鉛華:“不會再讓任何人在你的心上剜肉。”
她還記得當初季彥林打她,她磕破了頭,後來他找人將季彥林暴打一頓,他當時說的話:他在我心裏剜肉,我就讓他百倍償還!
顧以承的臉上這才有了笑容,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她麵頰上麵的紅腫,該是多麼狠心無情的力道,才能打出這樣觸目驚心的傷來:“疼不疼?”
他的聲音卻沙啞的不像話,好像正隱忍著某種蠢蠢欲動的怒焰,季晚煙蹭了蹭他的胸口撒嬌:“疼,但是疼得不算厲害,瞧著這些傷十分駭人,其實並沒有傷得多嚴重,我的皮膚你又不是不知道,輕輕弄一下就青青紫紫的。”
她的皮膚與生俱來就比一般人要好,回到季家之後,又是錦衣玉食,再加上養膚保健產品,將一身皮膚養得越發的靡肌膩理,光潔似玉,平時裏輕輕掐一下就是一片青紫。
她的女人,本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快樂的女人,可是他卻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她深陷在季家這樣的泥濘裏,苦苦掙紮,努力變強……
季晚煙又放軟了聲音繼續道:“你別擔心,我真的沒事,比起我以前曾經受的傷,這些隻是一些小傷,一會兒我去施顏那裏拿些藥,回去擦擦兩天就好了。”
顧以承沉默不語,隻是輕輕吻了吻她受傷的麵頰。
季晚煙能感受到他此時內心翻湧的隱忍怒意,輕輕的抱著他的腰,故意找著話題:“施顏配製的藥膏效果驚人,連醫院裏一些傷藥都比不了……”
季晚煙剩下的話,被顧以承盡數噬盡。
季晚煙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在醫院門口的清亮的燈光下,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細致的肌理,還有他臉上細致的絨毛。
這一吻持續的時間並不長,一吻結束後,季晚煙聲音低啞問道上:“還生氣嗎?”
“我從來沒有生你的氣。”顧以承輕輕的摩挲著被他吻得嬌豔的紅唇,在清亮的燈光下,像是鍍了一層晶瑩剔透的水光一般,散發出糜麗治豔的光來,他的眸子一瞬間變得深諳起。
“騙人!”季晚煙嘟著嘴不信,之前是誰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冽漠然的,害得她心裏酸澀得要命。
顧以承將她抱緊了幾分不語,喉嚨裏似有若無的隱歎,仿佛隻是錯覺一般。
但是季晚煙卻聽得一清二,她一瞬間就明白他之前的情緒由來,麵對她一次又一次的被季家人傷害,他卻總是插不上手,顧以承是何等驕傲的人,如何能忍受了,但是他卻為了她隱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