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承這才放下心來,但是即便如此,手下的動作卻又放輕柔了幾分:“這樣還好嗎?”

“嗯!”冰塊的冷驅走了傷口的灼熱,她微微緊繃的身體不斷的放鬆了下來。

大概敷了三分鍾左右,顧以承取了一塊幹毛巾,輕輕的替她擦掉,臉上的冰化的水,又小心翼翼的添抹了傷藥。

“這樣冰敷了一下,臉上的痛也清爽了一些,人也舒服了許多。”清涼的藥膏輕柔的在臉上化開,逐漸驅走了臉上的冰冷,季晚煙突然間鬆了一口氣,整個人完全放鬆下來。

顧以承看著她褪了一些紅腫的麵頰,雖然瞧著比之前順眼一點,但是還是觸目驚心的一片,忍不住又道:“以後不許再這樣傻了。”

季晚煙想到之前在醫院門口,顧以承表現出來的冷冽淡漠,忍不住嘟嘴不依道:“我哪裏還敢呀!”

“你身上的傷也不少,我替你擦些藥。”顧以承無奈寵溺的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上麵滿布著青紫的抓痕,看著格外的悚目驚心。

他的眼中掠過一絲徹骨的寒冽。

“要輕一點。”季晚煙像一隻順從的小貓咪,由著他替自己擦藥。

“嗯!我會小心的。”顧以承沾著藥膏的手,順著她的麵頰滑到她的耳際,輕柔的揉著,微微的疼意,伴著舒緩的力道,讓她感覺異常的舒服。

感受到那隻大手不停的用手指沾著藥膏,輕輕的揉著她手臂上麵的青紫,本來有些隱隱作痛的傷處,因為藥膏和他的按摩竟然奇跡的消減了許多。

“手臂上麵的傷都擦了藥,我看看你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傷。”顧以承聲音低啞,帶著抹晦暗的氣息。

季晚煙一驚,漫然而不著邊際的神智,瞬間被拉扯了回來,她瞪了眼顧以承:“不用了,別的地方沒有手臂傷的嚴重,我自己來吧。”

季晚煙說著,麵頰染上了胭脂一般的紅,一雙水漾一般的眸子裏,閃動著瀲灩的漣漪綺麗。

顧以承眼中的晦澀越來越深,幾乎帶著一股子驚濤一般的駭浪,他似笑非笑道:“前麵你可以自己上藥,但是後背你可看不到,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可害羞的。”

季晚煙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言語,由著他給自己塗藥。

季晚煙的背部線條很美,瑩白似玉,光潔細膩,背脊削瘦呈露完美的骨骼線條來,尤其是那對優美的蝴蝶骨,就像展翅欲飛的蝴蝶之翼。

隻是……背脊上麵,點點的青紫於痕,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顧以承眼中的深諳盡數收斂,唯剩一下片暗斂晦暗與冰冷。

季晚煙感覺背脊一涼,雙頰再一次染上羞意,不由惱怒道:“顧以承,你快點,塗完了我要去哄晏晏睡覺了。”

顧以承專心的替她揉擦著藥,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問:“孫鈺菲懷孕的事,你是怎麼看的?”

知道她害羞,所以他故意找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之前在宴會上施顏替她把過脈,她的脈像確實有些像懷孕的早期脈像,而且剛才在醫院,醫生也證實了孫鈺菲懷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