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彥林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附合道:“我就是這個意思,可是你卻不明事理,完全沒有將季家的聲譽放在眼裏。”

季晚煙勾唇冷笑:“真是冠冠冕堂皇的一番話。”

孫鈺菲的臉上牽扯出一絲得意的笑來,這樣的話確是有詞窮的意思,季晚煙你不是挺能說嗎?你不是向來最伶牙利齒的嗎?

她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道:“晚煙,我知道攤上醜聞這件事,任誰也會難過,但是你好歹為你三叔著想一下,你三叔管理偌大的家族集團看似風光,卻是要看其他族長的臉色,也是很不容易,你就別為難你三叔了,給你三叔一個交代,讓你三叔在族長麵前也好做人。”

季晚煙淡淡道:“爸,隨便你怎麼向幾位族長交代,我沒有意見……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回房看書了。”

什麼向季家交代,不過隻是冠冕堂皇的說詞罷了,嚇唬她不經事,季家一共持有溫氏集團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在溫氏集團擁有絕對說話權利,況且溫氏集團這些年不知道為那些股東們賺了多少錢,從來沒有虧過,那些人隻要坐等分紅就行了,會管這點股票下跌的事?

季彥林額上的青筋不停的暴躁,一把抓起玻璃茶幾上麵的煙灰缸,猛然朝著季晚煙砸去。

季晚煙挪身避開,目光冰冷的看著季彥林:“三叔……手腕脫臼的滋味如何?”

季彥林的腦子裏不由想到當初在醫院的事來,瞪著季晚煙恨不要吃了她似的:“季晚煙,你這個大逆不道的混賬東西!你在威脅我?”

季晚煙淡淡道:“三叔,您誤會我了,我怎麼敢威脅您呢?我隻是提醒您,別好了傷疤忘了疼!”

說完,她轉身揚而長而去。

季彥林看著那囂張的背影,氣得一腳將玻璃茶幾踢翻了。

季晚煙聽著客廳裏,季彥林暴怒的聲音,不停的罵著她孽女,大逆不道,不孝之類的話,還伴著一陣“聲響,幾乎能想像得到季彥林此時的表情來。

季晚煙緩緩來到後院,經過一夜暴風雨的洗禮,後院裏片葉越發的青翠欲滴,沉酣的濃綠讓整個花園生機勃勃。

庭院裏那一簇她種下來的月季花,打落一地的花瓣或紅、或白、或粉的一片殘敗,枝頭殘留的花瓣失了奔放的豔麗,隱隱透露出頹敗,但是藤葉間新冒出來的花苞兒,卻越顯生機。

隻有經過風雨的花兒,才會開出更加豔麗的花。

季如煙靜靜的站在不遠處,仰頭看著芳菲盡落,隻剩寥寥花朵顫巍枝頭的木棉,優美得如同白天鵝的玉頸,有一種令人醉心的憂傷和美好。

“昨天這株木棉淡雅芳菲,不過隻是一夜風雨,便是芳菲盡落,零落滿地。”

“花開花落,花殘花敗,乃世間常情。”季晚煙一撇嘴,季如煙這番話,明明就是借花喻人,暗指今天早上的醜聞事件。

“我倒覺得風雨不測,世事無常,就好比天有不測風雨,人有旦夕禍福,花兒也是如此。”季如煙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臉上還帶著如花一般的顏色,仿佛昨夜的風雨無情,今日的殘敗同她沒有半點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