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承將她抱緊幾分,巨大的力道幾乎想將她嵌入懷裏,他的臉色越顯青白,前麵開車的梁軻目光頻頻向後看。
季晚煙突然間笑了,笑得無比安詳柔和:“然後,你就來了!”
顧以承怔然抱著車,看著外麵灰藍的天空,那樣的純淨,仿佛一塵不染,就仿佛她懷裏的人兒一般,這樣的純粹。
一道血線順著他嘴角溢了出來,一滴,二滴,三滴……
梁軻嚇了一跳:“總裁,您怎麼了?”
“我沒事!”顧以承靠著椅背,喉嚨裏發出嗬嗬嗬的聲音來。
這下,梁軻知道了,總裁曾經的舊疾,胃出血犯了,之前因為追回少夫人,總裁落下了胃出血的毛病,後來腿出事,吃的藥更是對胃造成了嚴重的傷害,他的腿恢複後,胃病卻一直反複發作。
他不由想到,這前在救援夫人的過程中,他曾經發現總裁不適,難道總裁的舊疾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發作的?
總裁舊疾發作的痛楚他沒有品嚐過,但是醫生曾經描述,那這麼長的時間,總裁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梁軻很擔心:“總裁您……”
總裁的主治醫生說過,總裁這樣的後遺症,犯起來要人命!
顧以承的指腹輕輕拂開季晚煙臉上的亂發:“還有多久才能到醫院?”
他的目光朝著車窗外看出去,碳灰的晨靄帶著陰鬱的色調,朝著遠處不停的延伸,這條路仿佛遙遠的看不到盡頭似的。
梁軻按捺下心中的急切道:“大概五分鍾左右能到。”
顧以承不由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看著懷中無助囈語的人兒,低聲愛憐道:“晚煙,你撐著點,我們馬就上到醫院了。”
很快,車子便到了醫院門口。
顧以承抱著季晚煙下了車便直奔醫院。
梁軻緊跟其後,看著總裁向來灼骨勁節的背脊,仿佛隻剩下一片蒼白灼秀。
總裁安排了頂極的各科專家在醫院裏等候,他們一進醫院,醫生便過來接應,接著顧以承陪著季晚煙一起進了急救室。
醫生正在為季晚煙做檢查。
顧以承去隔間換好了無菌服來到急救室:“她的情況如何?”
簡單詢問的話,卻夾著一股子強烈的壓迫,就連空氣也變得凝滯,仿佛他們正處在逼仄的空間裏,在場的一幹在醫界德高望重的醫生們,一個個都提心吊膽起來。
其中一個內科醫生道:“持續高燒至少達到四個小時以上,高燒四十度度,已經燒至肺炎,幸好送醫院送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顧以承的心縮了縮,高燒四個小時,稍有不慎腦子都能燒壞:“她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了?”
醫生道:“四小姐目前的情形並不太嚴重,我已經用酒精替她擦式過手臂腿部,有退熱的跡像,現在馬上替她掛上消炎的點滴,一個小時內燒就能退下去。”
顧以承點點頭,不再言語,內心不由有些慶幸,肺炎這樣病症隻要消了炎便沒事。
醫生連忙配了點滴,替季晚煙掛好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