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天一走,南宮司和秦雉都鎮定不住了,一律上前,姚鈞寧都猜到了他們想說啥,無非就是女兒家家的該幹啥幹啥去,別自討苦吃唄,所以不等他們開口,姚鈞寧兩手交叉打住,不給他們任何說話機會就直奔後院了。
一路上,揣著兩手入懷的姚鈞寧都尋思著,這皇帝老兒真這麼任性?隨便就讓女子當官在古代不是朝堂爭議的大事嗎?這麼輕巧就下令,姚鈞寧總覺得哪兒有貓膩,此時又說不上來,畢竟她對這個皇帝老兒不熟悉,還有待觀察。
翌日,兩件好事,春桃能下地走動了,魏相府裏有人來投案了。
姚鈞寧想了一宿了,魏相會舍其誰,整個魏府可能都是幫凶,魏相不滿李夫人監視想除掉她,大夫人容不得妾室想除掉她,魏靜姝嗎……本最不太可能參與的人,偏偏她身邊的丫頭有問題,所以她難逃嫌疑……
各種分析後,姚鈞寧萬萬沒想到的是……大理寺隻來了一個小丫鬟,還是李夫人跟前伺候的、當日指認姚鈞寧在別院的小丫鬟。
這魏老狐狸也太隨便……不對,是太不把這案子、這皇家當回事了吧,這麼敷衍?
大理寺公審堂上。
秦雉在上,三殿下在左上側落座,姚鈞寧不尷不尬地站在南宮司身後。
“堂下之人,報上名來?”秦雉發問。
“奴婢小……小蝶。”
“你為何要加害李夫人?當日你為何要汙蔑姚太尉府大小姐殺了李夫人?!”秦雉問,姚鈞寧在旁邊汗顏,古代這麼問凶手,是不是太不科學點。
“她自然是想讓我當替罪羊啊,舅舅。”
姚鈞寧說了句,秦雉沉了一眼,姚鈞寧閉了嘴。
“奴婢……奴婢長期受到李夫人虐待打罵,心生恨意,所以下了殺心,後來無意間受到了毒藥就,就下毒了,至……至於指認姚家小姐是……是那日我下完毒沒想到姚家小姐出現在別院裏,我害怕暴露一時情急便指認她,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啊……”
小蝶說完便哭哭啼啼地,那受驚嚇恐慌的哭聲啊,撕心裂肺的。
“唉,可憐的娃。”也就十五六歲吧。
姚鈞寧不禁低聲道,南宮司抬頭看了她一眼,姚鈞寧自昨日裏被他眼神電到,現下不經意相視,心跳都能慢兩拍。
“怎麼了?”
姚鈞寧動著嘴皮無聲問。
“你不恨她?”
南宮司一點兒都不顧及地問,秦雉都被南宮司的聲音吸引而來,秦雉看了看姚鈞寧,姚鈞寧耳根有點兒熱。
“我……恨什麼?她那日是實話實說罷了,我當時確實在李夫人別院,當時任誰都會那麼說的。”
“可她當著那麼多人冤枉你,差點害你入獄,你就一點兒不感憤怒嗎?”
還來?問的沒完沒了了。
“殿下,我老舅在這審案子呢,咱們能不在這時候討論嗎?”姚鈞寧提醒一聲,南宮司臉都不沒動一下,神色更沒改變,隻是輕輕地開口。
“案子已經審完了。”
語畢,姚鈞寧傻眼了,白目地看向秦雉。
“這就審完了?”
秦雉哼了哼嗓子“差不多了。”
“我靠,你們這麼辦案是不是也太搪塞了些。”
“有何搪塞,堂下賤婢有殺人動機,有作案時間,有指認目的……又是自首,一切都合乎情理,還有什麼可詢問的。”
南宮司聲音淡薄說來,姚鈞寧隱隱聽出他隱藏著波瀾不驚的表情下,諷刺的情緒。
他說的也對,昨日裏,皇帝老兒都那麼說了,今個這一出不過就是個過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