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南宮司仍舊不依不饒地問,姚鈞寧無語翻了翻白眼。

“我回答了,我不恨她也不生她氣,如果你還想問我對她有什麼情緒,那我告訴你,這個丫頭冤大頭當了替死鬼,我隻會可憐她,想想用什麼法子興許能保她一命,讓她不至於被砍頭。”

姚鈞寧認真說來,南宮司凝了眉頭,隔了幾秒。

“寧兒,這樣的你真不適合留在大理寺,更不適合進朝野,對敵人寬容就是對自己殘忍,這賤婢今日為何前來認罪,你也知她並不是真正的凶手,可她卻還是來了,這隻能說明她是魏府的人、真正凶手的人,冤枉了她又如何,這是她為那凶手自願背負的,死有餘辜。”

南宮司冷聲地說完最後四個字,說得姚鈞寧都心驚了,這貨真有人格分裂症吧,一時和煦如風深情繾綣,一時陰沉如霜沁人心寒。

“那她無權無勢能有選擇嗎?說到底還不都是你家那爹不讓……”

“寧兒!”

秦雉一聲低吼,打斷姚鈞寧的話,姚鈞寧咬了咬下唇,咽下嘴邊的話。

“李夫人毒殺一案,證據確鑿,凶手小蝶俯首認罪,簽字畫押,即刻起押入天牢,等候處決!”

秦雉以免橫生事端,隨即大聲宣布,堂上騷動了番,那小蝶含淚哭著按完指印便暈了過去,姚鈞寧看不下去下了堂就走,結果剛出大理寺門就被南宮司攔截下來。

“陪本王走走。”馬車外傳來南宮司聲音。

陳述句,姚鈞寧撩開馬車窗簾不爽地看著他,一時說不出的感覺,這貨真跟自己來自一個地方,怎麼能如此輕賤生命,即便他是個賊,但他也沒到那十惡不赦沒有良知的地步吧。

“我沒空,春桃還要人照顧,我先回府了,殿下你閑你自己逛去吧。”

姚鈞寧不冷不熱地回答,不是她不想接近這貨,而是剛才那一遭,她確實沒心情。

“寧兒你不願?”

輕聲尋問來,姚鈞寧聽完心跟堵了一下,不自然地開口。

“不願。”

好一會,南宮司這邊才回應。

“那你路上小心。”

說完這人就轉身離去,背影有著說不盡的荒涼失落感,沒帶姚鈞寧有愧疚之意呢,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路七還瞪了姚鈞寧一眼,動著嘴皮兒。

“忘恩負義。”

靠!

姚鈞寧氣直了眼,衝著南宮司叫了去。

“三殿下想去哪?”

姚鈞寧聲音剛落下,路七一個趔趄,黑透了臉。

而南宮司頓下了腳步,遲遲不轉身,姚鈞寧還以為這貨是不是生她氣了,可結果是。

一個英氣逼人地轉身,姚鈞寧麵上了一雙燦如星辰的眸子,那眸子裏是難掩的喜悅與寵溺。

看傻眼的姚鈞寧被自己的打嗝聲給驚住。

玩完了,她徹底被這張臉,這雙含笑的眼搞得精神失措了,否則怎麼會打嗝呢。

吃再多都不會打嗝的她永遠隻有在麵對令自己兒極度心慌的事上才會有的身體知覺。

“都隨你,你去哪,我便在哪。”

南宮司走到她馬車窗口下,情深難掩地仰頭凝望著她。

清風乍過,吹動著他的發梢,姚鈞寧竟有種似曾相識,地老天荒的荒唐錯覺。

姚鈞寧正要感動呢,腦子嗡了下。

這情,這景,這對話……怎麼跟她高中演過的話劇有點像?

隻是那一瞬間,姚鈞寧臉綠了。

丫的!剛才這貨說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台詞吧!

背台詞啊,抄襲可恥懂不懂!虧她差點淚奔了去。

這貨絕非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