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的那一夜,他忘不了!他忘不了那血流成河漫天哭喊聲的一夜!

“你沒忘可你剛才在說什麼,你現在在做什麼!我看我來沒有用,得祖爺親自來問問你,你到底是誰的兒子,你今日的一切到底都是誰給你的!”

吳鎮上火,燉著湯藥的問生立馬尋聲而來。

“吳叔,隔牆有耳,您息怒。”

“問生,讓吳叔說。”

南宮司淡淡開口,吳鎮坐在了上座。

“你若還有一點對你父母的內疚,就不要再肆意妄為,想想你當初的決心,想想曾經你受的苦,想想那些害死你的家人他們現在依舊不知懺悔的模樣,他們都該死。”

吳鎮狠狠地詛咒著,南宮司袖下的手握成拳頭,腦子裏閃過的畫麵,令他稍稍溫暖起來的心再度陷入冰霜之地。

片刻後。

“吳叔教訓的是。”

南宮司低頭地說來,吳鎮歎息一聲。

“那個女娃,我不管她曾經對你做過什麼,我隻知道她的存在,已經影響了你,你自己想想看,你何曾如今日這樣猶豫不決,這樣優柔寡斷?她在腐蝕你的意誌,送她離開,不能再把她留在你身邊了。”

吳鎮不容協商地說道。

“不行!”

隻有這一點,他不可能做。

“你!”

“吳叔,隻有這一件事,我沒辦法答應,我說過她是我的底線,除非我死了,否則誰也不能動她。”

“那她要是礙我們的事呢,她要是知道你身份了呢?她夜審顧國公,你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問問,顧國公對她有沒有說什麼,你就這麼信她?”

“我信她。”

“她會害死你!你為何就不肯聽進我的話。”

吳鎮惱羞成怒。

“吳叔,顧國公已經死了,該牽扯的人也上鉤了,我們有接下來該做的事,如果你執意要跟我談她,那我改日再來。”

南宮司沉聲道。

吳鎮拍桌子。

“好好好,我管不了你,你既然不聽勸,那我還是那句話,她若有一絲不對勁,我必殺之,你的底線永遠比不上聽君閣這數年來謀劃的一切,也比不過十五年前那些冤死的亡魂。”

吳鎮說下狠話,南宮司想說些什麼,被問生拉住。

“公子,還是說正事吧。”

顯然姚鈞寧這個話題在這間屋子裏就是死結。

“伏家那邊有什麼動靜?遲遲等到伏家人出麵,伏家可留下馬腳?”

問生問,緩和氣氛,直接轉移了話題。

南宮司心下靜了幾分,整理了情緒,冷漠地開口。

“大理寺已經有不少人知道國舅爺夜訪,徹夜與顧國公詳談的事,再加上我們手中這些年收集的資料,隻要一個導火線,伏家已是案板上的魚肉,在劫難逃。”

“這次我要伏恒遠人頭,我要親自殺了他。”

吳鎮開口。

南宮司動了動唇,卻沒有反駁,道了一句,知道了。

“姚太尉,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吳鎮再問,問生都看得出吳鎮這是繼續在挑釁。

南宮司抬起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