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日。
南宮司都沒有清醒地跡象,隨著時間都流逝,姚鈞寧的心越加的恐慌,而守在一側的問生也緊蹙著眉頭。
脈搏已經趨於平緩,雖然不穩,但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了,傷口處也明顯有好的跡象,並未惡化,可問生根本想不通,為什麼南宮司卻遲遲不能醒來。
“已經三天了。”
問生低沉的話語聲刺激著姚鈞寧的腦神經,陪在南宮司身邊的兩日,她渾渾噩噩地兩日,思緒如同亂麻,她隻能專心一個念頭,逼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可如今這一個念頭如讓她陷入無盡深淵地恐慌中去。
她想,南宮司一定會醒過來。
但……躺在榻上的,沒有一絲毫的動靜。
呼吸薄弱,脈搏甚微,心跳……也不在是她熟悉的強而有力地聲音。
“為什麼他不醒?他的傷口不是好轉了嗎!為什麼他還是不肯醒過來。”
他在懲罰誰呢?
“我翻遍了醫術,我從未見過公子這等症狀,我已經通知了聽君閣總舵,我師父最遲明日會到達,希望公子在此之前,不要出現任何問題,我也無能為力了。”
問生自認醫術造詣過人,但卻沒有想過,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救不醒,自慚形穢,尤其是當看到姚鈞寧眼中顯露痛苦時,更是有些無地自容之感。
“這兩日你辛苦了,不如休息一下吧,接下來我會一直守著。”
“不用。”
兩日來不眠不休的姚鈞寧怎麼會在這時候選擇離開呢。
問生看著她緊繃的模樣,想要安慰卻又怕刺激了她,隻好作罷。
人昏迷的七十二小時是最關鍵的時期,姚鈞寧坐在床邊,她很清楚,這七十二小時已經過去了,南宮司他的情況有多糟糕,她心裏有數。
“你打算就這麼睡著嗎?為了逃避我?”
姚鈞寧輕聲問,床上的人沒有一絲回應。
“可笑,你既然想選擇就這麼丟下我,當初為什麼要把我拉倒這個世界來,我不相信當初跟我一起掉下湖的人不是你。至少……至少告訴我,我該怎麼回去,是我死掉就可以了嗎?”
姚鈞寧掩麵自嘲著,而最後那句話音完,床上的人眼皮稍稍動了下,不可察覺的動了下。
“如果明日你再不醒過來,我會走,我會獨自去聽君閣救我家人。”
姚鈞寧知道她說這些話有多可笑,但她還是想威脅這個人,總覺得他在裝睡,總為動搖的……
又是漫長的一夜。
翌日天蒙蒙亮,一輛馬車停在了後門,問生親自迎接,二話沒說直奔別院內室。
姚鈞寧聽到門口動靜,站起身來,看著一個白發老者進了門。
“讓外人都出去。”
老者瞥了姚鈞寧一眼,低聲對著問生說去,問生看向姚鈞寧,姚鈞寧沒等他趕,挺直了腰身,路過白發老者走出了門。
“師父,您快給看看,徒兒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公子始終不醒。”
問生開口,白發老者上前,看著南宮司,伸手把脈,又揭開了傷口,仔仔細細地把南宮司檢查了遍。
姚鈞寧在院子裏站著,太陽升起,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刺進她的眼中。
這樣的朝陽,如此充滿希望。
可她卻好疲憊,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的身體也到了極限了,理智告訴她該休息去,但她卻邁不出一步。